曲終,尾音嫋嫋,回蕩在兩個人的心底。
一個是展昭。從這首簫曲中,展昭聽出了白玉堂的心音,也想明白了自己的未來。
另一個人自然就是白玉堂了。當展昭出現在陷空島上的時候,白玉堂就已經等在了“風簫亭”中。
既然這裡叫“風簫亭”,自然有簫。而所有樂器中,白玉堂最喜歡的就是簫。
邊等展昭,邊把玩著手中的碧簫,邊想著有關展昭的事情。
其實,白玉堂還是很佩服展昭的,當然前提是他展昭沒有那個可惡的“禦貓”封號。
一個人年紀輕輕就能成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南俠”客,和老前輩“北俠”歐陽春其名,自然不是浪得虛名之輩。
白玉堂雖然任性,囂張,卻並非不務實事,狂妄自大之人。他隻是很自信,而非不講理。錦毛鼠是江湖中人,自然也聽說過展昭的以前闖蕩江湖時做過的一些事情。
雖然江湖傳言有的時候不能全信,但同為江湖中新起之秀中的佼佼者,白玉堂相信有關展昭的傳聞多數還都是真實的。
無論是初出道時僅憑一人之力多次為百姓除掉為禍一方的武林敗類,還是江湖傳聞有關展昭樂於助人,行俠仗義的為人處事作風,白玉堂其實都是蠻欣賞的。為此白玉堂還曾經動過結交展昭為友的念頭,隻是一直都沒有機會認識。
可是,越是曾經欣賞過展昭,如今越是令白玉堂氣憤。
好好的南俠不做,去做朝廷的爪牙,去做他狗屁皇帝的一隻“貓”。可笑呼可笑!可悲啊可悲!
好男兒就算入仕當官也應去征戰沙場,為民請願,保家衛國,驅除胡虜於邊關之外!
可是他展昭偏偏當得是個京官。難道真的是因為貪戀榮華富貴?最可惡的還偏偏被封為什麼“禦貓”,這不明擺著是看不起他們五鼠嗎?
越想越氣,白玉堂不禁拿起手中的碧簫,吹奏起前段時間新做的一曲“天下”!
他要讓展昭聽聽什麼才叫做好男兒!
曲終,人近。
一曲終了,展昭固然是豁然開朗,白玉堂也是豪氣萬千。
“你就是展昭!”白玉堂耳邊聽聞腳步聲漸響,轉過身來,看著眼前那個藍衫青年說道。
“正是。展某拜見白五爺。”展昭站定,拱手抱拳。
同樣的話,展昭今天聽了三遍。可隻有白玉堂用的是肯定句。眼前的白衣男子還是如記憶中那樣華美,隻是就如他曲子中展示的那樣,他變了。說不出來具體是怎麼變了,但展昭知道,白玉堂真的變了。
“好!既然你前來赴約,想必是知道三寶在我手中了,那也必定知道要怎麼做才能拿回三寶?”其實白玉堂為了展昭的前來刻意精心準備了不少“禮物”,想等展昭進莊之後,讓他“好好”長長記性,知道得罪他們陷空島五鼠是個十分不明智的選擇。
隻是,在他真正看到展昭之後,不知怎麼的突然間就不想動用那些“準備”了。
眼前的這個男人仿佛就像一柄插入劍鞘的寶劍,如剛似棉,氣質溫潤,麵如冠玉。這些都還好說,畢竟白玉堂本身就是一個相貌及氣質極好之人,對於這些外在的東西不是很在意。
可是,那雙眼睛,清澈無瑕,透露出來的竟是那麼堅定的眼神。記憶中,白玉堂好像見過一雙類似的眼睛。不過,隻是清澈無瑕的相似,卻沒有那堅定地眼神。
恍惚間,白玉堂開始不相信一個有著這麼一雙眼睛的人會是一個貪戀榮華富貴的小人。
但是,三寶既已盜來,也不可能就這麼輕易地還給展昭吧。
“說實話,展某不知。”展昭被問得一愣。
“那就等你什麼時候想到了,再來吧。”看著展昭一愣而微瞪圓的雙眼,白玉堂不知怎麼的突然想逗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