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和展昭正打得是難解難分,兩人沉浸在棋逢對手將遇良才的淋漓暢快中,煞是有點到了眼中隻有對方的忘我境界。
可惜,這麼美好的境界沒有維持多久,就聽見一聲大吼仿從九天之上傳來:“住手。”
聞言白玉堂一頓,恩,好像聽到什麼聲音,不管了,還沒打痛快呢,管他天王老子呢,玉堂好似沒聽見似的,繼續進攻著。
展昭的好奇心很大,偷空還是往聲音傳來的地方瞟了一眼。
瞟了一眼沒怎麼看清楚,就見剛才展昭過來的方向不遠處站著一幫人,男女都有。為首的好像是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老婆婆。
無奈,白玉堂猛攻,兩人功夫又在伯仲之間,展昭隻得繼續招架。
“小兔崽子,你翅膀硬了,我說話不管用了是不?”隔了一小會兒,那個聲音繼續說道。
小兔崽子?恩,這個詞怎麼聽得那麼耳熟?還有這個聲音?難道是……
展昭感覺白玉堂身形明顯一滯,趁著他劍法有破綻,忙自向後跳開,脫離了戰圈,還劍入鞘。展昭是來要三寶解決問題的,可不是來找白玉堂比武的。雖然他也打得很是儘興,可畢竟公事要緊。
展昭正好是麵對著那幫人,這回看清楚了。就見對麵一共六個人,四男兩女。
四個男的,最左邊的個子不高,相貌一般,沒啥突出特點的,就是有點黑瘦。他旁邊站著一個五大三粗的莽漢,滿臉絡腮胡須。再過來是一個中年人,一身員外錦袍,人長的也挺員外的,有點白淨,不過身材發福了。最右邊是一個小個子,兩撇狗油胡,兩隻眼睛看著自己滴溜溜直轉,一看就沒安什麼好心。
不用說,這四個人必定是陷空島五義中的其他四個人了。從他們的相貌和江湖傳聞中就能猜到自左到右分彆是徹地鼠韓章,穿山鼠徐慶,鑽天鼠盧方,以及翻江鼠蔣平了。
而站在他們前麵的兩個女子,一老一少。年輕的那個人長得還不錯,不過一看就是一個厲害的,兩道柳葉眉,恩,不像春風弱柳,反而像江湖中一種常見武器—柳葉刀。
而那個年長的,也就是身著紅衣的長者,手中拄著一隻龍頭拐杖,眉頭皺在一起,麵露不愉之色。
“怎麼,兔崽子你皮又癢癢了是吧?見到人連叫一聲都不會?”那紅衣長者邊說還邊提起手中龍頭拐杖,重重地跺了一下,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展昭就見白玉堂俊美五官,在“咚”的一聲悶響的同時,突地抽了一下。緊接著就見他慢慢轉過身子,用討好的聲音說道:“娘,您怎麼來了?”
“怎麼?你不去看我,我就不能來看看你?”這個紅衣老者其實並不是白玉堂的母親,而是他的乳母,人稱江寧女的江寧婆婆。白玉堂父母雙亡,而且母親早逝,是江寧女從小把他撫養長大的。
要說江寧女以前也是江湖中有名的一位女俠客。隻是年輕的時候性情暴如雷,惹了不少仇家。其中有一次被仇家追殺時不幸身受重傷,被白家所救。白母喜她是個真性情的,對她是精心照顧,誠心招待。等江寧女傷好,告辭離開時就下定決心要報答白家。當時白錦堂還年幼,白玉堂更是還沒有出生。
而後,她和白家一直有著聯係。再後來江寧女成家,又和白夫人幾乎同時懷孕。本來生活很美滿的,卻在孩子剛滿月之時又被仇家追上門來。恰巧那天江寧女得知白夫人快生產了,跑去陪伴她。沒想到竟被仇家殺光了丈夫和孩子。等江寧女得知消息趕回去的時候,家裡已經被一把大火燒的乾乾淨淨。
江寧女一天之內失夫喪子,痛不欲生,直接就想殺到仇人家裡,卻被白玉堂的父親攔了下來。江寧女也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一門心思就想報仇。白偉翼沒辦法之下,幫著江寧女報了仇,卻也受了重傷。
白夫人見丈夫受傷,心裡擔心,受了驚嚇,不幸早產。好在,小白玉堂一出生還是很健康。隻是白夫人生下白玉堂之後,身子一直不好。江寧女見為了替自己報仇,白偉翼受了重傷,功力大損,而白夫人又早產,身子不好,奶水不足,小白玉堂沒有奶水吃,可憐極了,又懺悔因為自己脾氣暴躁失去了家庭,就算報了仇也幸福不再。索性退隱江湖,給白玉堂做了奶媽。
之後,白玉堂父母相繼去世。江寧女和長大了的白錦堂一起照顧白玉堂。等白玉堂長成,離開了白家獨立,江寧女就在江寧開了一家酒館,過些簡簡單單的生活,順便便宜了白玉堂和他師傅兩個酒鬼能有好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