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兄,展大人,無名庵到了。咱們直接進去吧,這個時候師太應該已經做完早課了。”到了尼姑庵門前,孟動停下來回頭說道。
展昭點點頭,孟動推門進去。
“師太,無常師太。孟動有事求見。師太,無常師太,你在裡麵嗎?”孟動一進屋就直接叫道。
可是孟動叫了幾聲也沒有聽到有人回應。
孟動剛要繼續呼喊,卻被展昭攔了下來。
“噓。”展昭右手食指放在嘴唇前,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接著豎起耳朵,仿佛聽到了什麼。
“那邊。”白玉堂往東邊一指,孟動順著白玉堂的手指剛要抬步走過去,卻又被展昭攔了下來。
孟動不解地看著展昭。展昭一邊豎起耳朵仔細地聽著,一邊小聲道:“先聽聽她在念些什麼。”
“……阿彌利哆悉耽婆毗阿彌唎哆毗迦蘭帝 阿彌唎哆毗迦蘭多伽彌膩伽伽那枳多迦利莎婆訶。”停頓了一下,又聽到那個聲音斷斷續續傳來,“……若有善男子善女人。初日分以恒河沙等身布施。中日分複以恒河沙等身布施。後日分亦以恒河沙等身布施。如是無量百千萬億劫。以身布施。若複有人。聞此經典。信心不逆。其福勝彼。何況書寫受持讀誦。為人解說。……須菩提。若樂小法者。著我見人見眾生見壽者見。即於此經不能聽受讀誦。為人解說。須菩提。在在處處。若有此經。一切世間天人阿修羅。所應供養。當知此處。即為是塔。皆應恭敬。作禮圍繞。以諸華香而散其處。……”
聽著聽著,展昭忽然聽到身後湯健的呼吸聲有那麼一瞬間突然變得很大,仿佛他在那一瞬情緒激蕩起來。可是那隻是一瞬間的事情,然後身後湯健的氣息就完全消失了。可能是因為湯健一時很難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竟然就那麼悄悄然地離開了。
發現湯健離開,展昭看了白玉堂一眼,發現白玉堂同時也看向了他,嘴角微翹,展昭點點頭,看來這回這條線索有戲。
孟動一時間是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麼。他內功不深,隻能隱隱約約聽到有個女人的聲音,卻聽不清那個聲音具體說的是什麼。從斷斷續續的聲音裡隻能聽出來是段佛經,但是到底是那段卻聽不出來。當然,在尼姑庵裡聽到女人念佛經實在是一件太平常的事情了。
又聽了一會兒,發現那個女聲翻來覆去念得都是那兩段經文。展昭知道再等下去也等不到其他的線索,方自示意孟動說話。
孟動往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又走了幾步,提起高呼道:“無常師太,孟動有事求見,還望師太出來一敘。”
這回,念經那個聲音聽了下來。隔了半晌,‘吱呀’一聲,東邊的屋門打開,一個一身緇衣的尼姑走了出來。身上衣物雖然乾淨整潔,可是一看就知道是穿了很久,洗過很多次,都已經看不出當初的顏色了。再看那尼姑的容貌,雖然很多年來沒有仔細保養過,但是卻能一眼讓人看出她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美女。隻是她現在身形瘦小,神情單板,滿臉滄桑,顯得十分蒼老。
“孟施主,好久不見。”聲音一出口,聽得白玉堂直皺眉。這個無常師太人長得不錯,可是聲音實在是太難聽了,仿佛是破鋸子在磨鐵,帶著很重的沙啞。
“無常師太,這位是陷空島五義中最年幼的麼弟白玉堂白五爺,這位是開封府的展昭展大人。”孟動把展昭和白玉堂介紹給無常師太。
無常師太聽到開封府的時候瞳孔明顯的擴張了一下,呼吸也在一瞬間急促起來。雖然之後她很快就恢複了平靜,可是卻沒有逃過展昭和白玉堂的雙眼。
三個人見過禮後,孟動繼續說道:“想必師太也聽說過家父的事情了吧。”
“阿彌陀佛,生生死死不過是一場春秋一場夢,還望孟施主節哀順變。”無常師太合掌,宣了一聲佛號。
“師太,我們這次來是有些事情想詢問你的,不知可否行個方便。”孟動說道。
“阿彌陀佛。與人方便便是與己方便。三位施主先請隨貧尼進來。”說完,把身後半掩著的門關好。帶著孟動,展昭和白玉堂往正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