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正殿,其實也就是一間普普通通的屋子。裡麵陳設十分簡單,一尊古樸的觀音像被供奉在正中的一張桌子上。前麵地上有幾個黃色蒲團,其中最前麵的一個顏色暗淡,中間部分深深地凹了下去,一看就是有人長時期跪在上麵所致。
進屋之前展昭留心注意了下無常師太的動作,隻見她步履沒有一般老嫗的那般笨拙,說明她是懂得武功的。可是從她走路的動作來看,又不像是武功極其高深者。充其量也就是相當於一個武林中二流人士。
一進門展昭就感覺白玉堂輕輕拉了他衣袖一下,扭頭看過去——怎麼了?
白玉堂用眼神示意展昭看向那尊觀音像。
展昭順著白玉堂的眼神看過去,不解的皺了一下眉——那座觀音像有什麼問題嗎?
白玉堂一愣——你真看不出來?
展昭輕輕搖頭——不就是一尊觀音像嗎?怎麼,你看出什麼問題來了?
白玉堂一笑——嗬嗬,我還當展大人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呢,看來也有不知道的東西啊。
展昭雙眼一翻——廢話,到底什麼事,說吧。
白玉堂抱著肩,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你求我,求我我就告訴你。
展昭扭過頭來,暫時無視白玉堂。
“三位施主,尼姑庵清苦,一直隻有貧尼一個人在此,沒有多餘的椅子,隻能請三位坐在蒲團上了。”無常師太跪在最前麵的蒲團上,對著觀音菩薩宣了聲佛號後卻沒有起身,背對著展昭三人,手中拿著一串佛珠,一下一下的撥弄著。
孟動聞言看了展昭和白玉堂一眼,他來過無名庵好幾次,早就習慣了。他知道展昭是個很隨和的人,肯定不會挑理,但是同時他也知道白玉堂是個極其挑剔的人,惟恐白玉堂不滿意,鬨出什麼來。
“無妨。”沒想到的是,白玉堂居然第一個撩起身上雪白的袍子,找了一個看起來最整潔的蒲團坐下了。
展昭看了一眼麵上正經可是眼神中偷著樂的白玉堂,暗中咂了咂嘴,這隻耗子看起來心情不錯,又瞟了一眼前麵的那座觀音像,心中暗想:難道這裡真的有什麼問題?自己看不出來,不是真的要求白玉堂吧?可是左看看,右看看,還是看不出來這尊觀音像和平時看到的有什麼太大的區彆。樣子都差不多嘛,最多就是眼前的這尊古樸了點,可是很多寺廟都有這種看起來有段曆史的佛像啊。想著想著,也想不明白,但是展昭還是向無常師太行了個禮,盤腿坐下。
孟動見白展二人均已坐下,自然跟著坐下。
“不知三位施主找貧尼所謂何事?”無常跪在蒲團上,依舊背著三人。
孟動看向展昭。
展昭剛要說話,突然心生感應,往窗戶那邊看了一眼。餘光看到白玉堂也看向那邊,相互一笑,看來今天無名庵也會很熱鬨。剛走了個湯健又來了個不知名的人。輕身功夫不錯,自己是一點也沒有聽到他落地的聲音,可惜她內功不是很好,呼吸的聲音出賣了她的位置。
展昭想了一下,開門見山的問道:“師太,不知您可認識一個叫做湯健的人?”
“阿彌陀佛,貧尼認識。”
“師太在此庵內修行多久了?”
“三十多年了。”
“那您是什麼時候認識湯健的?”
“從小就認識了。”
“此地屬於雲夢山莊,不知您為何會在此地修行?還是一個人在此這麼多年。”
“貧尼和孟老莊主也是舊識。”
“冒昧問一下,您為何會出家?”
“阿彌陀佛,紅塵多苦厄,看透了,自然就出來了。”
“不知道您和湯健是什麼樣子的關係?”
“無論什麼關係都是前世的。貧尼已經出家這麼久了,他對於貧尼來說就是一位檀越,一位認識的人。”
“師太,不知您認不認識一位叫做娟娟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