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動小心翼翼地從木匣子裡取出那串手鈴,鈴鐺相互碰撞,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有的清脆悅耳,有的低沉渾厚,大小各異的五個鈴鐺,竟然真的是分彆發出宮商角徵羽五種聲音。
這種聲音直透人心,的確是有彆於一般的鈴鐺。讓人聽過一次,就很難忘記。
如果說,有善於歌舞樂律的人把這個手環帶在手上,再配以舞蹈,美妙的樂曲以及動人的舞蹈,如果跳舞的人還是個美人的話,的確可以算的上是一件美妙之極的事情。
“這個就是我們孟家的傳家之寶,五色鈴鐺。”
展昭點點頭,“聽湯健前輩說,這個五色鈴鐺又兩個,另外一個是在吳鳴哪裡吧?”
孟動點頭,“沒錯。當初爹爹分彆把兩個手環放在兩個木匣子裡,一個用金鎖鎖著,一個由銀鎖鎖著,然後就把兩個木匣子分彆交給了我和那個混……”孟動說到這,眼角撇到孟棗華,見她秀眉微皺,知道她不喜聽到自己管吳鳴叫混蛋,改口道:“……恩,交給了我和吳鳴。我的那個就在這裡。”
“恩,不知道孟公子剛才說要把這個東西交給我和白兄是什麼意思。”展昭問道。
孟動把手環放回木匣之中,蓋上蓋子,又把銀鎖鎖上。然後分彆把裝有五色鈴鐺的木匣和鑰匙推到展昭和白玉堂麵前。說道:“展大人,白兄,我方才回去和棗華商量了一下。我們發現,我爹爹和娟娟臨死之前都有人聽到過一陣五色鈴鐺的聲音,也可以說無色鈴鐺的聲音一出現,就會有人死去。而五色鈴鐺就隻有我和吳鳴有。所以我們兩個人的嫌疑最大。我的那個現在就在這裡,我想讓二位暫時替我保管,如果再發生鈴聲預告殺人的事情的話,那就能證明殺人的不是我,而是吳鳴了。”
“好,展某可以臨時保管這個盒子。隻是,殺害令尊的可能不是吳鳴,而是另外一個人。”展昭說這話的時候,雙眼看的雖然是孟動,可是餘光卻是注意著孟棗華。
“什麼?展大人,難道你知道誰是真正的凶手了?誰?到底是誰?是誰殺害了我爹爹?我要讓他償命!”孟動咋聽之下,激動地一下子站了起來。
展昭注意到孟棗華聽到自己說知道誰是真正的凶手的時候,麵目表情明顯的一僵,直到孟動站起來才跟著表現出激動地樣子。
展昭把孟動按回椅子上,“稍安勿躁,孟公子,展某現在也隻是猜測,可能暫時還沒有能證明殺人的就是那個人的具體的證據。”
“無妨,展大人,我相信展大人不會無的放矢,既然你肯說出你懷疑的是誰,那麼我敢保證那個人八九不離十就是凶手了。展大人,你但說無妨,就算一時沒有證據,我們也能提前提防那個那個人不是?”孟棗華雙手不停地卷著一方絲帕,焦急地說道。
“就是就是,展大人,你告訴我那個人到底是誰?”孟動追問道。
“那個人就是……”展昭故意停頓了一下,環視了一下圍在桌子邊上的三個人,孟動一臉焦急,孟棗華表麵上也是十分焦急但是展昭能感覺到孟棗華全身僵硬,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根本就是十分的緊張,然而白玉堂卻是一臉的趣味看著自己,展昭嘴角挑了挑,繼續道:“……湯健。”
“什麼?真的是他?”孟動雙手拍在桌子上,怒喝:“展大人,既然知道誰是凶手了,為什麼還不去把他抓起來呢?”
展昭心裡笑了笑,他注意到孟棗華聽到凶手是湯健時,雙肩微微下沉,頭微低,讓人看不清楚她的麵目表情。但是展昭看到孟棗華絞著手帕的雙手突然停了下來,而且還聽到孟棗華長呼了一口氣,雖然孟棗華發出的聲音很輕,但是展昭畢竟內功深厚,還是聽到孟棗華放鬆的一瞬間發出的聲音。不過在孟動拍擊桌子的時候,孟棗華馬上也抬頭並且麵露憎恨之情。
展昭眯了眯眼睛,看來孟棗華一定知道幕後的凶手。
白玉堂在一旁看著展昭眯著眼睛的樣子活脫脫就像一隻在不停算計的黑貓。恩,誰說展南俠忠厚老實,不懂計謀,明明做了捕快,進了開封府的人都不是頭腦簡單的人。
孟棗華抬頭的一瞬間就看見展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看著自己,心中一驚,這個男子的雙眸清澈如溪,深邃悠遠,仿佛能直透人心深處。孟棗華有一種被看透的感覺,眼神不由自主的避了開去。
“孟公子,展某也隻是猜測而已,還沒有確鑿的證據。”展昭回答道。
“還管什麼證據,不如先把湯健抓起來,然後我們再慢慢尋找證據,不行嗎?”孟動焦急道。
展昭想了想,“本來這也是個辦法。但是按照大宋律法來說,我們是可以在找到證據之前收押嫌疑人三天,不過我怕這樣會打草驚蛇,反而不利於我們最後捉拿犯人歸案。”
“那就先抓起他來再說,不是有三天的時間嗎?他人都被咱們抓起來呢,還怕打草驚什麼蛇啊?”孟動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