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一直沒有說話,不過慶良眼神中變化,卻被他全部看在眼裡。
商量好後,展昭三人從慶良的房間離開,與小八彙合後,沒有直接回玉福堂,而是讓秦青帶路,準備去那大夫被燒毀的家附近看看。
白玉堂特意拉著展昭落後了半步,展昭知他不爽自己不帶他去,先發製人,道:“玉堂,不是我不願你同去,而是……”
白玉堂捏了捏展昭的脖子,道:“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出事。”
展昭點點頭,道:“前天先是算卦算出你三日內水患之禍,昨天又做了那種夢。玉堂,寧可信其有,你還是小心點好。”
白玉堂歎了一口氣,道:“我現在最恨的是以前沒有好好和四哥學學水性。”
展昭安慰白玉堂,“沒事,回去以後有得是時間和機會。你看我,去年和四哥學了好幾個月,不是也基本上學會了鳧水?雖然不能像四哥一樣,但是遊幾下還是沒有問題的。再說了,還有秦青陪著我,他水性不是不錯?就需要潛伏四五丈的距離,沒有問題的。”
白玉堂咬牙,下定決心,這次回去以後,一定要讓四哥好好教教自己遊水。
展昭拍了拍白玉堂的胳膊,道:“玉堂,晚上你也彆在河邊等我們,就在玉福堂等著。我感覺不是很好,你自己一個人一定要小心。”
白玉堂點點頭,想了想,拉著展昭的手,感覺了一下,可能是一直在走路、在運動的原因,展昭的手沒有昨天那麼冰。
展昭不解地看向白玉堂,白玉堂鬆開他的手,說道:“貓兒,我知道你最近身體不是很好。上京的夜裡冷,我一會兒回去以後讓廚房給你切幾個老山參片,你下水的時候含在舌頭底下,會好受一點。”
展昭聽到白玉堂說自己身體不好的時候,心中一突突,以為他知道了什麼,而後見他並未阻止自己,隻是囑咐自己小心注意,心中暖意十足,幸福地恩了一聲。
秦青和小八走在前麵,時不時回頭看看身後兩人。就看見白玉堂拉著展昭的手囑咐著什麼,而展昭笑得幸福,心中羨慕不已。
四人走了一會兒,來到了一個廢墟前麵。秦青也算是老手,並沒有帶著三人直接走到那廢墟前麵,而是帶著三人從那廢墟前晃了一圈,就當是一般路人看見一座被火燒過的建築,很是吃驚地觀看了一下下,然後就裝作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走了過去。
四人走到附近可以看見這個廢墟的地方,找了一個茶館走進去,要了一壺茶,和一些小吃,邊吃邊聊天。
秦青先說道:“這裡就是那大夫的家,嘖嘖,燒得夠徹底的吧?”
小八看那片廢墟,咋舌道:“的確燒得夠徹底。”
整座府邸全都被燒成了黑色,可能因為時間過短,還沒有人回來收拾,顯得特彆的淒涼。
白玉堂拿起一塊點心,卻是舉到展昭的嘴邊,展昭想起早上白玉堂要‘喂肥貓’的計劃,配合地張開嘴,一口咬住那點心。隨後,挑了一塊白玉堂喜歡的點心喂給白玉堂,白玉堂笑眯眯地咬住,順道還把展昭的手指舔了舔。
秦青轉過臉去,心中暗念:非禮勿視。
展昭邊嚼點心,邊打量著那個火場。等把點心咽下之後,說道:“不像是一般的放火。”
秦青問:“怎麼說?”
展昭道:“一般來說,大部分放火的人會選擇一些比較容易著火的地方,比如書房,最好再潑一些助燃的東西,比如說烈酒,最後再點著火,讓火勢以最快的方式蔓延開來,這樣子一旦著火,火很難被撲滅,才能達到發火的目的。”
秦青和小八點點頭,虛心聽著分析。
展昭道:“以上說的是放火的過程。放完火以後呢?”
白玉堂見展昭學著包拯的樣子,再循序漸進引導秦青和小八,心中好笑。
秦青和小八都在認真想著,小八先說道:“放火以後,凶手應該離開,以免傷害到自己。”
秦青也點頭,“不過,那個孩子說是要與大夫同歸於儘,所以很有可能並沒有離開,反而是選擇留下來。”
展昭繼續引導:“留下來做什麼呢?”
秦青順著思路,道:“也許是為了看仇人被燒死時痛苦的樣子?也許是為了阻撓院子裡人醒過來救火?”
展昭點點頭,“可是,不覺得奇怪嗎?”
小八道:“白爺,有什麼奇怪的?”
展昭又看了一眼那片火場,“現在的天氣潮濕,一個孩子能帶多少助燃的東西,又怎會懂得如何放火才能讓房間燒成這個模樣?這麼大的院子裡,少說也有十好幾個大人,怎麼可能全被燒死了?”
秦青也點頭道:“是啊,的確很奇怪。尤其是那大夫和他的家人,被發現時都被燒成木炭了。”
展昭歎了一口氣,滿臉的悲傷,道:“證據其實就在那裡。這個房子燒成這樣,不可能是一個小孩子能做到的,至少要有四五個成人,在所有的房間全部澆上助燃的烈酒或是黑油,而後又不在第一時間撲救,才能讓一棟房子燃燒的如此徹底。裡麵的人很可能已經先被殺害了,然後才被人放火,毀屍滅跡。那個被燒死的孩子可能隻是一個替罪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