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皺著眉,低聲道:“貓兒,你在發燒!”
展昭眨眨眼睛,怪不得剛才就覺得頭暈嗓子有點乾,原來是發燒了,不過還好,體內的寒毒還是很給麵子的沒有發作,咳嗽了兩聲,“那個,可能是河水太涼了吧。”
白玉堂看著展昭,臉上不健康的紅色看得他心情很是煩躁。一把抓起展昭,按倒床上,塞進被子裡,展昭被他嚇了一跳。白玉堂好久沒有這麼粗暴了。“玉堂,那個......”
白玉堂瞪眼,道:“不許說話,你給我好好休息。”
展昭被白玉堂吼得腦仁疼,“玉堂,不是,我想......”
白玉堂伸手搭在展昭的手腕上,想要給他把把脈,展昭縮手,白玉堂心中更是生氣,嘴上低吼道:“你現在想乾什麼都不行!我看我就是太慣著你,臭貓,一個沒看好就敢給我發燒。這次回去說什麼你也得跟我回陷空島好好把身體調養好了才能出來。聽見沒有!”
展昭縮在被子裡,瞪著眼睛看著白玉堂,不說話。
白玉堂回瞪回去——聽見沒有?
展昭和白玉堂互瞪,看了半天,先頂不住了,嗬嗬一笑。
白玉堂被展昭笑得很是無奈,歎了一口氣,坐在床邊,語氣柔和了一點:“貓兒,聽話。我不是反對你查案,但是你也得先把自己照顧好了。你內功比秦青高吧,可是一起出去的,回來你卻病了。要不是你上次上了元氣,怎麼可能小小河水之寒,就讓你變成這樣?”
展昭知道白玉堂是個聰明的,怕他再往下想,趕緊打岔,道:“行了行了,我不去。不過,我方才渾身上下臟的厲害,現在想洗個澡,然後再回來好好休息,行不?”
白玉堂疑惑地看展昭,“貓兒,真這麼聽話?”
展昭坐起身,晃了晃脖子,道:“大部分事情都已經查的差不多了,隻需要再最後確認一下就可以回去玉門關交代了。隻要那個蕭京湘不在北院王府,你去和我去其實都是一樣的。”
白玉堂把展昭的頭拉過來,貼近自己的額頭,感覺著展昭高於自己的體溫,歎了一口氣,“貓兒,記住了,以後不論發生什麼事情都有我呢,彆一個人扛著。”
展昭低低嗯了一聲。
許久,白玉堂放開展昭,替他掀起被子,站起身來,翻出一身厚一點的衣服遞給展昭,“你去沐浴,多穿一點,彆再著涼了。我去讓人給你找個大夫。”
展昭撇嘴,剛要說話,白玉堂冷下臉來,“不許拒絕。”
展昭嘟囔了兩句:“又沒有先生醫術好,還不如早點趕回去,再讓先生開點藥。”
白玉堂把衣服塞到展昭手裡,冷著臉帶著人去了浴室,然後把門掩好,走了。
展昭拿著衣服站在木桶前,歎了一口氣,不是想瞞他,隻是多一個人擔心,何苦呢。
等展昭洗完澡,換好衣服,天色已經大亮。洗了個熱水澡果然舒服了很多,膝蓋也沒有那麼疼了。想了想,展昭還是把公孫先生給的火炎丹收起來,這次應該隻是有點元氣不足,夜裡在水裡受了涼,單純的染了點風寒,火炎丹數量有限,能忍還是不要隨便吃了。
回到房間,見白玉堂還沒有回來,床上的床單、被子什麼的已經換成了新的。展昭拿著布巾擦拭著濕頭發,走到窗邊,方才進屋的時候好像看到白玉堂放下了什麼東西。
低頭,就見一塊上好的紅色玉石擺在窗邊,旁邊還有一把刻刀。展昭伸手拿起那個玉石,雕刻了一半,還看不出來到底雕的是什麼。不過就算是外行,展昭也已經可以看出每一刀的線條很是有力,仿佛下刀之人每下一刀都沒有一絲猶豫。展昭翻來翻去的看了半天,在玉福堂幾天他也已經知道白玉堂是一個傳說級的玉石大師,想到白玉堂說的能夠養活自己的話,低聲笑了起來。
白玉堂推門進來的時候,看見展昭站在窗邊,拿著自己雕了一半的玉石,若有所思,“想什麼呢?”
展昭抬頭,道:“玉堂,以後我養你好不?”
白玉堂不解,“什麼?”,把展昭拉過來遠離窗戶,接過他手裡的布巾給他擦頭發。
展昭拿著手裡的玉石在白玉堂眼前晃了晃,“總覺得你雕刻的東西賣給彆人,很奇怪。”
白玉堂瞥了一眼眼前的貓爪子,道:“有些東西不會賣的,賣掉的都是一般貨色,隨手雕著玩的。”
展昭趕緊捂住白玉堂的嘴,白玉堂一歪頭閃過,不解地看向展昭。展昭道:“這話千萬不要讓歐陽掌櫃、孫掌櫃他們聽到。這兩天我聽他們說玉福堂的五爺可是傳說級的大師,他們對你拿出來的那兩樣作品很是推崇,如果讓他們知道都是你雕著玩的,他們不得撞牆死?”
白玉堂無奈,見展昭頭發乾的差不多了,抬手試了試展昭的額頭,皺眉,問:“貓兒,難受不?先吃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