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邊眾人中,一陣騷亂,過了一會兒,一個男子向前走了兩步,朗聲道:“國師,東西你們已經拿走了,還想要做什麼?”說得是漢話,就不用秦青翻譯了。
展昭看向身旁的白玉堂——對麵那人果然是蕭京湘,不過現在說話的這人聲音耳熟啊。
白玉堂想了想——是有點耳熟,不過想不起來。
展昭忽然眼睛一亮,伸手在鼻子下麵人中的左右劃了兩下。白玉堂也忽然想起來,道:“厲玨?”
展昭點點頭——沒錯,就是他。
秦青問道:“就是北院王府的那個樂師?厲艾白玉?”
白玉堂握拳——好你個厲玨,自投羅網!
展昭忍笑拍了拍白玉堂緊握的拳頭,搖了搖。
中央那個青衣人收起兵刃,抱著胳膊笑了笑,道:“厲艾白玉,這裡是遼國,你們漢人還真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說的也是漢話。
厲玨卻沒有搭理那青衣人,依舊看著蕭京湘,道:“國師,咱們各為其主,目的卻都一樣,沒必要自相殘殺讓親者痛,仇者恨吧。”
那青衣人怒道:“厲艾白玉!你還沒資格直接和我師傅說話!”
不過話音剛落,蕭京湘身邊站的最近的一個人忽然開口說了兩句話,那青衣人一愣,不過甩了一下袖子,還是退回了西麵高地。
秦青指了指那個青衣人,在展昭和白玉堂耳邊輕聲道:“蕭京湘的徒弟蕭斜軫,性格凶暴。”又指了指方才說話的那個人,“那個應該是蕭京湘的首徒耶律沙,恩,詭異。”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下,凶暴可以理解,不過詭異是怎麼個情況?不過看方才蕭斜軫的功夫,非常不錯。他師兄和那個蕭京湘國師的功夫應該更高。秦青又加了一句:“傳言中蕭京湘一共就收過三個徒弟,除了死了的蕭阿刺,今天都在這裡了。”
展昭看了一眼蕭京湘和他身旁的四個人,如果兩個是徒弟,那剩下兩個是什麼人?
那邊厲玨見蕭斜軫退了回去,鬆了一口氣,“多謝國師開明。那晚輩先行告辭了。”
“慢著。”耶律沙往前上了半步,邪魅的笑了笑,“厲少主,你來上京的目的,其實我們都心知肚明。本來,我師傅覺得既然大家的目的是一致的,就隨你們年輕人折騰去吧。可是,你們不應該欺騙我們。”
厲玨往後退了半步,“沙大師,這話說的可是冤枉我們了。我們隻是把我們知道的告訴了蕭王爺,至於其他的什麼也沒有做啊。”
耶律沙搖了搖頭,“既然做了,那就應該要做好準備承擔後果,這麼一句話就推脫乾淨呢?”
厲玨笑了笑,“沙大師,鳳凰琴已經被你們拿走了,紫羅簫的下落也告知你們了,我們現在隻想離開,還請大師成全。”
耶律沙從一旁人手裡取過一個長條形用布包好的東西,一下子摔在地上,“你說的就是這個東西?”
厲玨佯怒道:“沙大師,我敬你是國師的首徒,不過你彆欺人太甚。”
耶律沙哈哈大笑起來,旁邊蕭斜軫叉腰道:“厲艾白玉,明明是你們拿假東西騙我們,現在還在這裡裝無辜?真是不要臉!”
展昭捅了捅身旁的白玉堂——怎麼看?
白玉堂搖搖頭,秦青在一旁道:“看來要打起來了。”
果然,蕭斜軫話音放落,厲玨這邊的人一陣騷亂,抽出兵器,惡狠狠地瞪著蕭斜軫等人。蕭斜軫也興致勃勃地看著對麵的人,不過耶律沙攔住蕭斜軫,道:“交出真的鳳凰琴,我們或許會考慮放你們離開。”
厲玨也抬手攔住身邊的人,搖搖頭,“沙大師,我們手中的鳳凰琴已經交給你們了,不過如果你非認為它是假的,我們也沒有辦法。”
耶律沙挑起嘴角,“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蕭斜軫在一旁道:“師兄,彆和他們廢話了,把他們全都殺了,剩下的不是咱們想怎樣就怎樣?”
耶律沙摸了摸下巴,沒有說話。
秦青低聲問道:“怎麼辦?幫哪邊?還是兩邊都不幫?”
白玉堂看展昭,展昭眯著眼睛,忽然一指西麵高地——看!
秦青順著展昭指的方向看過去,皺眉,什麼也沒有啊。
白玉堂低聲道:“方才那邊是四個人吧?”
秦青想了想,道:“是四個人,啊,不對,原來四個加上後來上去的蕭斜軫,應該有五個人,怎麼還是四個?多出來的那個人去哪兒了?”
展昭歪頭,方才感覺有什麼東西從那邊一晃而過,再仔細看的時候卻發現西麵少了一個人,不過感覺不對。隻是現在說不出話來,而且感覺那影子並沒有什麼惡意,難道是自己太過於敏感?
再看下麵,劍拔弩張,忽然東麵眾人身後黑暗之處傳來一聲慘叫,大家一陣騷亂,厲玨看著蕭京湘怒道:“國師,我敬你們是君子,你們怎麼能使出偷襲的這種小人計策?”
耶律沙哼了一聲,“我們的人隻是防著你們這幫偽君子逃走,沒想到你們漢人還真的是嘴上說一套,暗地裡做一套。”伸了伸舌頭,舔著自己的嘴唇,“不過這樣也好,省得我們殺了你們,還得和他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