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塘變回人身回到房間時,發現薑鹽正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整個人縮在角落裡,一副懷疑人生的表情。
“怎麼了媳……哥哥。”
孟塘加快速度走過去,像擁住一個孩童般將受傷的俊美青年摟在懷裡,一邊用手拍了拍對方的後背,一邊溫聲安慰道:“我來了,彆怕。”
薑鹽抓救命稻草似的抓住孟塘的胳膊,抬起一雙泛紅的眼睛,裡邊似乎還有些許淚光,實在惹人欺憐。
“剛剛、剛剛——”青年抽泣了一聲,抬起一根手指顫顫巍巍地指著不遠處的床,緊接著將未說完的話說儘,“蛇包圍了我。”
此時,罪魁禍首孟塘還敢扯著臉皮擺出一副憤怒的模樣,“這些蛇實在是太可恨了,那它們沒傷著你吧?”
薑鹽搖了搖頭。
孟塘鬆了口氣,“那就好。”
“所以啊哥哥,以後要好好待在我身邊才行。”孟塘趁人之危誘哄道,“隻有我才能保護好你。”
薑鹽應該是真的被嚇壞了,竟順從地點了點頭。
孟塘翹了下嘴角,將蜷縮在地上的青年拉了起來,“好了哥哥,我們現在回家吧。”
薑鹽提線木偶般跟著孟塘,任他脫下裹在自己身上的被子,然後把沒來得及穿上的衣服親手穿上。
此刻,孟塘站在薑鹽麵前,微低著頭幫青年係扣子。
薑鹽裡邊是白色打底衫,外邊是一件薄款休閒衣。穿著上倒是神清氣爽的,就是表情不太好。
孟塘在給他係扣子時,沒忍住掐了一把美人的腰。
而這一舉動讓後者裡麵恢複了意識,皺眉道:“你在做什麼?”
孟塘若無其事道地碾了下指腹,就像真的有那麼一回事,坦然道:“剛才有根蚊子,幫你捏死了。”
薑鹽:“……”誰家蚊子是用“根”當計量單位的。
真是說謊也不打草稿了是吧。
孟塘當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作為蛇王但讀書少,所以他覺得自己的借口很合適。
“對了。”薑鹽揉了揉腦袋,顯然在慢慢回憶孟塘先前說過的話,“你剛才說我們可以走了,藥草找到了?”
孟塘點了點頭,“是,經過我昨天一整晚的努力把藥找到了。”
實際上,他隻出去找了一分鐘就找到了,然後回家抱著薑鹽睡了一整晚,還不小心睡出了本體,差點把還沒到手的媳婦嚇死QAQ。
但麵對薑鹽,孟塘麵露真誠又遺憾道:“都怪我,如果昨晚我早點找到回來,也許那些壞蛇就不會傷害——”
“我沒事。”薑鹽打斷道,“回去吧,那個人不知道還撐得住不。”
“哥哥你真的好善良啊,這時候還記得他。”孟塘感歎了句。
薑鹽沒理他,直接下了樓。
***
從後山回去的過程依舊十分順利,如果不是後麵突然出現在床上的蛇,他也許真的會認為後山沒蛇,傳說都是假的。
回到孟家,中毒的青年還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隻是相比一日前,此時的人臉色烏青一片,儼然一副中毒已深的樣子。
婦女一看到兩人回來,便馬不停蹄地撲過去,她兩手分彆抓住孟塘和薑鹽的胳膊,忍不住失聲道:“快看看我兒子吧,我都感受不到他的心跳了。”
哭聲在房間裡響起,徐福生聞聲趕到。
孟塘讓爺爺把婦女帶走,薑鹽本來也想離開,但被喊住了,“哥哥,你留下來幫我一下。”
之後,薑鹽按照孟塘的吩咐,幫他燒水、捏帕。
“話說,你等會兒是不是也要幫他降溫啊?”
薑鹽把乾帕子放溫水裡打濕時,隨口問了句。
孟塘裝模作樣地給床上的人解毒,表現出自己很忙的樣子,但還是很耐心地聽完薑鹽的話,回答道:“我現在不就是嗎。”
“不是。”薑鹽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耳朵發紅起來,“你之前不是說要這蛇毒還有後遺症嗎,那你不是也要抱他降溫嗎?”
“哦,你說這個啊。”孟塘了然,同時停下了手裡的動作,轉頭看他,“那你希望我這樣嗎?”
“我?”薑鹽指了指自己,一臉迷惑,“問我乾什麼?”
“好吧,如果你不介意我抱其他男人的話。”孟塘歎息道。
薑鹽:“……”這都什麼跟什麼。
“算了。”孟塘突然又說,“身為一個有男德的人,我還是很介意。”
薑鹽:“……”這人在自言自語什麼。
下一秒,薑鹽被孟塘突然起身的動作吸引了目光,便下意識問:“怎麼了?”
孟塘說:“好了。”
“哦?”薑鹽湊過去看。
果真,青年的臉正逐漸恢複氣色起來,原本死沉的烏青色正一點一點的消失,轉而被紅粉覆蓋。
再過一會兒,昏死過去的青年已經能睜開眼睛了,雖然隻有一條縫,但恢複效果已經很不錯了。
見效這麼快。
這麼神嗎。
薑鹽多少有點震驚,這毒連徐福生都束手無策,卻被這年紀輕輕的人迅速化解了。
果然,人還是要多讀書啊。
在這一刻,薑鹽相信了平日裡爹媽對他苦口婆心的勸學了。
“可以進來了。”
孟塘收拾好藥品,朝著門的方向喊了句。
係子心切的母親聞聲後,毫不猶豫地推開門,徑直朝自己的兒子奔過去,如視珍寶地問:“兒子,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母子倆重新團聚,孟塘和薑鹽心照不宣地退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