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孟塘被迫打地鋪了。
這晚一開始,薑鹽說:“有多餘的被子嗎?我睡地上。”
孟塘哪能讓他睡地上,毅然道:“算了,我睡吧。”
薑鹽沒說話,隻一直盯著他。
孟塘直接將人往床上推,“睡吧哥哥,彆和我客氣了。”
薑鹽這才往床上躺了,經過一天的折騰,他是在困極了,幾乎沾床就睡。
於是,孟塘側著身躺在地上,兩隻眼緊緊地鎖在床上的青年身上,他猶如惡狼般牢牢地盯住自己的獵物,直到對方毫無防備地進入夢想後,他這才起身,帶著甜蜜蜜的表情朝床上的人走去。
“哥哥,記得夢到我啊。”
刹那間,孟塘表演魔術似的,從原有的人類身軀徑直縮成了一條巨蛇。
大蛇怕壓到他,便很體貼地隻把自己的半顆腦袋挪到了床上。
它眨著墨綠的瞳,用綠瑪瑙般的頭輕輕地蹭著薑鹽的臉蛋,冰涼的蛇皮貼上青年溫熱的肌膚,刹那間,一陣電流蔓延過蛇軀。
非常奇怪的電流感,但並不疼痛,反而讓它越發舒服。
在短暫的內心掙紮之後,大蛇又把自己的蛇尾巴搖搖擺擺地抬了上去。
大蛇的尾巴尖有一點刺,為了不傷害到青年,它還特意把尾巴尖蜷縮了起來,變成一個花卷似的東西,然後這才連著被子一起環住了熟睡中人類的腰。
似乎很喜歡他的腰,蛇尾巴吸果凍一樣在青年腰上滑來滑去。
不愧是它一見鐘情的老婆,又軟又好抱,就是性子還需要哄著點。
對了。
大蛇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轉眼,它探出眼珠子往青年肚子的方向瞅,那裡平平的,十分瘦薄。
是先喂老婆多吃一點再懷呢,還是邊懷邊吃呢。
大蛇很糾結,生孩子是很辛苦的事情,它不想要青年太痛,但它又很想要他們倆的感情結晶。
好禿頭,算啦,以後再想了。
先抱著老婆睡覺啦,晚安貼貼。
大蛇甜蜜蜜地把青年圈在龐大的身軀裡,正準備腦袋挨著腦袋一起睡覺時,對方似乎是做噩夢受了驚,並把大蛇當作惡魔裡的怪物,毫無意識地抬起手徑直給了大蛇一個大嘴巴子,將蛇腦袋狠狠打向一邊。
“……”
大蛇歪著腦袋有點發蒙。
如果換作其他人做出這樣不敬的行為,它已經一口咬掉對方的腦袋了。
但眼前這個是老婆,那當然可以成為例外了。
於是,大蛇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自願當出氣筒,湊到青年身邊貼貼。
……
夜晚總是過得很快,大蛇在天亮前秒變回人類,並回到屬於自己的地板睡下。
與此同時,薑鹽睜眼從床上醒來,一抬眼皮就和不遠處的孟塘對上了視線,他手撐著腦袋側著身,漆黑的眼角帶點笑意,“早安啊,昨晚睡得還好嗎?”
薑鹽打了個哈欠,“做噩夢了。”
孟塘“哦”了聲,“難怪你昨晚一直在叫。”
薑鹽抬眼,頭上敲出幾個問號。
孟塘咳嗽了幾聲,安慰道:“放心,我不會把哥哥是膽小鬼這件事說出去的。”
薑鹽擰了下眉,說:“難道你就不做噩夢了?”
孟塘心道:一般都是彆人噩夢裡有他的。
表麵上,他微笑著說:“我通常隻做美夢的。”
“就比如昨天晚上,我夢到我和哥哥你一起玩了很有趣的東西。”孟塘說,“想知道我們玩了什麼嗎?”
薑鹽冷著臉,“不想知道。”
“好吧。”孟塘也不強迫,從地板上站起來,順便揉了揉自己的腰,擺出可憐的表情說,“這地板真硬,腰好痛啊。”
薑鹽:“……”
但彆說,薑鹽感覺自己的腰也有點酸痛。
“怎麼了嗎?”孟塘見薑鹽也扶了一下腰,假裝不懂地問。
薑鹽說:“我的腰也有點痛。”
孟塘疑惑地說:“不應該啊。”
“那要我幫你揉一揉嗎?”邊說孟塘就邊走了過去。
薑鹽下意識遠離。
孟塘問:“有什麼問題嗎?我倆都是男的,也沒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原則啊。”
薑鹽眯了眯眼,似乎也覺得是自己小題大做了。隻是隱隱約約的,他總感覺孟塘哪裡怪怪的。
當然也可能是他讀書少,確實看人太偏頗了些。
就從孟塘第一次救了他,之後還義無反顧去危險的地方救彆人,這種無私奉獻的精神早就彰顯出這人高尚的品德了。
果然還是自己太小心眼了。
薑鹽這樣想,接著放下了防備,同時往孟塘的腰上看,“那你呢?”
孟塘不明所以,“我什麼?”
薑鹽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需要我幫你揉揉嗎?”
孟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