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飯後,李四和王五在門口喊薑鹽一起出去玩。
孟塘站在屋裡,看著院子裡的幾人說說笑笑,一派溫馨場麵。見此,他嘴角微微抿了一下。
“你怎麼住這裡來了?”
圍著薑鹽的李四和王五問。
他倆一開始是跑薑家的,但沒找到人,詢問薑鹽父母才知道他已經好久沒在自己家裡住了。
薑鹽摸了摸腦袋,“說來話長。”
“你們來找我乾什麼?”薑鹽問。
李四用胳膊肘子碰了碰他,“還去摸魚不?據說那條河多了好多大魚。”
然而,在河邊被蛇咬的經曆已經深深地刻在了薑鹽的脊椎骨裡。他臉一白,立馬拒絕道:“不去了不去了。”
李四努努嘴,“一天天待在家裡不也很無聊嗎?”
“就是啊。”王五也說,“不是先前那條河了,我們找了另一條,雖然也有點偏吧,但我們保證沒蛇了。”
薑鹽堅持擺手道:“不去不去,我還得去看陳芝。”
“陳芝?”王五聽到這個名字後露出了很為難的表情,抬起一條胳膊搭在薑鹽身上,語重心長道,“你見不到她的。”
“為什麼?”
王五說:“今早我和李四也去過陳家,結果發現他們門關得死死的,我去敲門,話還沒說句就被他們破口大罵。”
“然後你們就走了?”薑鹽睜著眼睛問。
王五搖了搖頭,“哪能啊?”
“是後麵陳家某個姐姐從城裡回來了,她想讓我們走我們才走的。”李四邊說,還邊往孟家老屋的方向看了幾眼,似乎是看到了什麼,微微愣了一下,才接著道,“那姐姐真挺漂亮的,年齡和屋子那位帥哥好像差不多。”
“是妹妹,人家才多少歲?”王五鄙夷地看了眼李四,“彆和你那初戀姐姐混淆了。”
“哎。”李四確實想起了他那早死的初戀姐姐,憂傷地歎道,“會不會是她的轉世呢。”
李四長得不算差,在村裡的顏值大概僅次於薑鹽,但自從初戀姐姐死後,他就發誓不再喜歡任何人了。
“這樣啊。”薑鹽沒見過陳家幾個姐姐,但聽幾人的描述,相信應該也不會出什麼問題。
“嗨,小薑,話說那位怎麼一直盯著你看。”
傷懷之後,李四撿起被自己遺忘的事情,一邊用眼神示意薑鹽,一邊小聲說,“那個人怎麼看你的眼神怪怪的,就像——”
薑鹽在李四頓住的時間裡,歪頭往房子那邊看,恰好和鬼鬼祟祟的孟塘對上了視線,那人見自己被發現了,假裝冷靜地挪開,然後蹲了下來——
蹲下來數地上的螞蟻。
“……”
眼見自家媳婦和彆人跑了,孟塘不得不把怒氣轉移到地上的螞蟻,他用樹枝在地上畫圈圈,把螞蟻困在裡麵。
當然,螞蟻並沒有那麼傻,僅僅被一個虛假的圈困住。實際上,螞蟻們是被孟塘身上的氣息嚇麻了腳。
在眼前這具人類的皮囊之下,隱隱約約是一條巨蛇的輪廓,大概率是處於生氣階段,氣息變得十分凶殘。
忽地,又有一抹人影疊加了上來。
陽光被人遮住,視線黯了下來。本就心情不好的孟塘皺了皺眉,但一抬頭發現薑鹽。他一怔,眉毛“刷”得舒展開,彎成月亮,“哥哥怎麼了呀?你不是在和其他人說話嗎,怎麼過來看我了呀,其實我一個人也很好的。”
一個人也很好的。
孟塘表麵笑嘻嘻,內心早已被醋淹沒。
薑鹽朝他伸手,“起來吧,我帶你一起去逛逛。”
孟塘睜大眼睛,他強忍著心中的狂喜,酸溜溜地問:“可是你們剛剛聊得挺開心的,突然加我一個會不會不太好呢。”
薑鹽沉默一下,說:“行。”然後轉頭就走。
孟塘:“……”
行?行什麼?
不行!
就不能再多問一句嗎?!
孟塘扔掉手裡的樹枝,連忙追了上去,同時說:“我深思熟慮後又決定去了。”
薑鹽不以為意,“哦”了聲。
孟塘頭頂仿佛被人澆了一桶冷水,心也跟著拔涼拔涼的,整個人焉了似的,語氣無力道:“在家裡時你還對我熱情似火,現在卻那麼冷漠。真是穿上褲子不認人啊。”
李四和王五聞風而動,“褲子?誰的褲子?”
薑鹽瞪了孟塘一眼,“彆瞎說。”
孟塘委屈巴巴。
一路上,李四和王五吵吵嚷嚷,孟塘卻異常安靜地跟在薑鹽身後。
很快,四人到了一條小溪。
薑鹽站在溪邊,腳下的溪水清澈,裡麵隱隱約約有幾條魚兒。
“這是哪條溪啊?以前怎麼沒見過?”薑鹽問。
李四撓了撓頭,“哈哈,就是通往後山的那條溪。”
此話一出口,薑鹽臉色一黑,立即就有扭頭走人,被王五迅速拉住,“彆,我和小李檢查過了,這裡沒蛇。”
“就是因為沒有人來,這裡的魚是最多最肥的。”李四擠眉弄眼,理所當然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