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帶的除了幾身衣服、錢還有乾糧,也就是大黃和它的東西,其他便沒有什麼。
這天晚上整理完該帶的行李,餘冬槿出了屋子準備去洗澡的時候,院門被人拍響了。他帶著疑惑跑過去打開院門,看見的是昨天見過的狗蛋,他疑惑問:“狗蛋?你怎麼來了?”他讓開門,“進來麼?外麵冷。”
狗蛋撓撓頭,喊了聲:“哥!”他人瞧著比大毛要靦腆,皮膚也黑幾個度,大晚上的他咧嘴一笑,餘冬槿隻見他呲著一口大白牙說:“我就不進去了,我娘讓我給你送菜,你拿著。”說完不等餘冬槿反應,他把手上抱著的罐子往餘冬槿懷裡一塞,轉頭就跑。
隻餘門內的餘冬槿抱著罐子一臉懵,“誒?”
他呆了呆,拴上門,去廚房點燃了昏黃的油燈,在燈下查看了這罐子菜,解開了抱在罐子蓋上的碎布,打開了蓋子。結果這蓋子一打開,餘冬槿就聞到了自己好幾天沒聞到過得肉香味。
他一愣,下一秒反應過來,他嬸子這是把自己買的肉做了,給自己送回來了。明白過來後,餘冬槿心裡就軟成了一汪水,他吸吸鼻子,直接用手取了裡麵一塊色澤誘人的肉塊吃進嘴裡,那滋味鮮香微甜的燒肉在他嘴裡一抿就化,化成了一汪甜水,在餘冬槿肚子裡澆出了一大片的太陽花來。
餘冬槿抹去了眼角的淚花,把肉菜罐子蓋好裝到自己之前收拾出來的乾糧箱子裡,洗完澡他抬著箱子去了臥房,與書桌上他收拾好的衣裳包裹放在一起。
這一晚上,餘冬槿睡得很早,這晚他沒有做夢,但在沉睡時,他都忍不住嘴角上揚。
第二天,餘冬槿自然起得很早,他洗漱完了車馬還未來,就連忙去給大黃添了足夠的糧食,然後把籠子包上,把行李一點一點的運到門口石板上,關了門上了鎖坐在門前等。
他沒等多久,踢踢踏踏的馬車就行過來了,趕車的正是上次送餘冬槿回家的那位車夫大叔。
餘冬槿看見他,臉上帶笑,喊了聲:“辛苦您了叔。”
車夫勒馬停車,哈哈笑道:“這有什麼,該是我做的。”他下來幫餘冬槿搬行李上車,看見餘冬槿自己搬起了那個用布包起的箱籠時,想過來搭把手。
餘冬槿忙道:“這個不重,我自己來就好。”
車夫點頭,去幫他拿地上的包裹和罐子。
東西放好上車後,餘冬槿上車坐上,車夫將馬車掉頭,揮著鞭子在空中發出劈啪聲響,驅趕馬兒向前走。
餘冬槿在搖搖晃晃的車內,掀開了車後的草簾往外看了一眼。
餘家大宅在昏暗的初晨中,離他愈來愈遠,也愈來愈顯得安靜孤寂。
他心裡莫名生了些悵然,說不清道不明,似是離愁。
一路鞍馬勞頓,確實如老郭估計的那樣,他們足足花了三天,才在這天快中午的時候到達了留雲縣城。
餘冬槿從車上下來,看著眼前比起起朝雲縣,看起來要高了許多的縣城大門與圍牆,活動了下脖子。他感覺渾身都在難受,這一路坐車的人累,趕車的人更累。經過這一趟,餘冬槿徹底感受到了這年頭出行時的不易,實在是太辛苦了,他現在已經開始對之後回去的行程感到頭皮發麻了。
跟他一車的藥商容家大少爺這時候也下來了,他每年總有一段時間要頻繁出門,對這種短途旅行已經適應良好,他下車站正之後,看著下了車後一身輕鬆的餘冬槿,笑道:“終於到了,餘郎君可算鬆了口氣吧?”
老郭這時過來,也說:“餘郎君,累到了吧?”
餘冬槿點頭承認,說:“對,實在太累了。”
老郭笑道:“那咱們趕快收拾收拾進城,我送你們到地方。”
餘冬槿對他拱手相拜,“多謝郭叔。”他拿出放到袖子口袋裡的信紙,看了看上頭的地址,“我要到城南私塾路第三間,李家宅。”
老郭明白了,“行!”他對容大少爺道:“容大少爺,你今晚還去城東休息麼?”
容大少爺笑著點頭,“是。”
老郭笑道:“好,那上車吧,我們再走一段。”
給守門縣兵看完路引,車隊行駛入了留雲縣城大道上,因為餘冬槿東西少,他們先去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