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餘冬槿的眼睛就是一亮。
原本就鮮美的魚肉被鹽分點綴之後,果然變得美味了好幾倍,吃著又滑又嫩不說還沒有小刺,且這成塊的魚肉被他吃入口中之後,隻用舌頭輕輕一抿就能在嘴裡化開來,然後再用牙齒稍微參與進來嚼一嚼,就自動滑入了他的喉嚨裡,最後化成了他腹內的一陣暖意,叫他舒服極了。
餘冬槿感覺非常不錯,他看了看對麵的男人,夾起一塊魚肉猶豫了下,還是問:“你那麵具不能摘了麼?這魚肉真的好好吃,你也嘗嘗?”
男人搖頭,繼續烤雞。
於是餘冬槿就這麼不知肚飽的吃了一整條烤魚,然後又吃了大半隻皮烤的焦焦爛爛味道特美的烤雞,最後,他很不好意思的用男人變出來的皂角洗乾淨了手上嘴邊的油花,整個人感覺特彆滿足。
澆滅了火堆,倆人抱著木茶杯坐在水邊的大石頭上,餘冬槿脫了鞋把腳浸入水裡撥水玩。
高大健壯的男人坐姿端正,捧著茶杯靜靜陪在他身邊。等餘冬槿玩了會兒,喝乾了茶杯裡的水,他終於開口:“婚禮那天。”他說,聲音略微低沉,但磁性又溫柔,如山間神廟裡的鐘聲,“會有很多靈物到訪,為我們送上禮物。”
餘冬槿瞪大眼睛,轉頭看他。
他繼續說:“你記得不要落下它們的席麵。”
餘冬槿驚訝的話都不知道怎麼說,他腦子裡一片糊塗,努力思考著男人話中的意思。可沒等他想個所以然,眼前人的模樣就開始忽然變得模糊起來,他不由自主眨眨眼,下一瞬,眼前便化為了一片黑暗。
然後餘冬槿就醒了。
他傻愣愣的從床上坐起,對著床腳牆麵發呆,呆了好一會兒,他那因為剛睡醒也因為夢裡內容太過奇幻而略微糊塗的思維才漸漸清晰起來。
這時,有三道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
先是一道熟悉的童音,它說:“是我寶寶!我寶寶!”聽起來還挺激動。
再是兩道陌生的童音,它們不滿道:“是娘娘!娘娘!”
很明顯,它們分成了兩個陣營,而且還在吵架。
餘冬槿轉頭看了過去,結果就看見自家那隻黃色倉鼠正雙手搭在亞克力籠門上,一雙豆豆眼正對下方怒目而視。
而它的下方,是昨夜那兩隻被餘冬槿放進來休息的動物,它們支棱著後腿站著,和籠子裡的倉鼠爭的正歡。
兩邊陣營一個寶寶寶寶的咕咕喊,一個娘娘娘娘的唧唧嗚嗚,聽起來很是詭異,但又有點搞笑。
餘冬槿:“……?”他隱約感知到,這三隻口中的寶寶和娘娘,可能都指的是自己……他沒覺得害怕,隻是有點無語,敲了敲床邊提醒它們三自己已經醒了,同時無奈道:“行了,彆吵了,不要再刷新我的三觀了!”
三隻這才發現自己的寶寶和娘娘醒了,全都嚇了一跳,裡頭明明膽子該是最小的倉鼠這會兒卻最麻溜,連忙裝作無事發生,一屁股鑽入籠裡的躲避屋裡去了,一貉一猞猁卻僵住了,看起來有點驚恐。
餘冬槿見兩隻小毛球呆頭呆腦,心裡那點兒吃驚被毛毛球淹沒,再次無奈道:“行了,玩兒去吧,需要我給你們弄吃的麼?”
兩隻都搖頭,貉想了想,還跑到床尾從那兒叼了個大老鼠出來給餘冬槿看。
餘冬槿本來想問它們為什麼叫自己娘娘的,可還沒問呢就被它們這表現嚇了一跳,抬高聲音問:“哪裡來的老鼠啊?”
兩隻有靈性的毛球雖然知道眼前人是娘娘,但對這個複雜的問題卻是回答不出的,撓撓下巴不知所措。
餘冬槿看出來了,忙說:“唉,也是為民除害了,那,你們自己吃東西去吧,我也要起床了。”
毛球們於是叼著老鼠去了餘冬槿看不見的地方享用了。
餘冬槿這才鬆了口氣,把目光挪向大黃的籠子。
大黃安靜裝死,不過籠子裡的食盆空了,餘冬槿腦子裡有點亂,開門把躲避屋拿起來,讓躲在裡麵的大黃無所遁形。大黃把頭埋在紙棉堆裡,隻露出一個屁股尖兒。
餘冬槿戳戳,問:“你喊誰寶寶呢?還學我媽的語氣!”之前他還以為這家夥是什麼都不懂亂叫呢,結果剛剛他明明聽見它很大聲的在那兒喊‘是我寶寶’,還我呢,比隻知道娘娘娘娘喊得兩個大家夥機靈多了,他看它很懂嘛!
這小家夥,居然自認和他媽是一輩!真是好大的鼠膽!
大黃並不理它的寶寶,默默扒拉著厚厚的紙棉繼續往裡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