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不是他幻聽!是真的有人在喊他!
蕭平旌回過頭看,看往遊船的方向,那裡已經空無人影。
心臟猛地漏跳了一拍,他連整個呼吸都急促起來。
飛流……
“飛流!”
蕭平旌慌了神。
飛流,他的飛流!千萬不能有事!他已經失去了一個平兒,他已經讓一個人等不到他,萬萬經不住這第二個。
蕭平旌拚儘力氣,急速折返,然而湖麵已然一片寧靜。他反複沉入湖底,四處找尋,終於撈上來那個不安分的旱鴨子。
沒想到短短兩個月,他要兩次跟閻王爺搶同一個人。
隻是現在的他,遠沒了當初的鎮定。
蕭平旌將人抱上岸,控水、渡氣,眼看要黔驢技窮,飛流才一口水嘔出去,緩過氣來。
“飛流……飛流……”他一時間喜極而泣,顫抖著手,緊緊將人抱住,“你沒事,還好,你沒事。”
蕭平旌顧不上責問,反倒是飛流,欲言又止的,使儘力氣遞給他一樣東西。
是那把刻了“平”字的匕首。
“掉了。”說這話的飛流,氣息微弱,沒了以往的神氣活現,“我……”
“沒事的,沒事的,飛流。一把匕首而已,你要真那麼喜歡,平旌哥哥把它送你便是。”
睹物思人,又能如何呢?蕭平旌以往總是想不明白,現下卻忽然有些懂得。
過去的,終歸要過去,何不讓未來多一些希望。
他的平兒呢,會像他得知自己的匕首落入沛國公主手裡那時一般,跟他置氣麼?
這些疑問,已經沒有人能回答。
“嗯。”飛流驕傲地昂頭,“我的!”
蕭平旌心中五味雜陳,一口氣哽在喉嚨裡。
“是,你的。”
“飛流。”既然清楚自己已然離不開他,蕭平旌倒是生出彆的主意,“我救了你兩次性命。你給了我長命鎖,也收了我貼身的匕首。”
飛流不明所以,疑惑地看向蕭平旌。
“嗯?”
“那我若是求你一件事,你可能辦到?”
飛流毫不猶豫道:“能!”
蕭平旌略微遲疑,深吸口氣,問:“你可願與我此生相守,從今往後,再不分離?”
這是他曾經一直想問,卻終究是沒機會說出口的話。
飛流先是有些困惑,但突然悟出什麼一般,自言自語一句“報恩”,便即刻點頭答應。
蕭平旌笑他懵懂,卻張不開口去解釋。就算他自私,他舍不得拒絕如此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