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晨這幾日發現一樁怪事,他的那些寶貝鴿子,動不動就鬨失蹤,連今天,已經走丟第三隻。
逼得他忍無可忍設了套,卻發現中招的是飛流。
藺晨一時間不明所以,這算是什麼情況?
“飛流,這些可愛的小家夥呢,都是我心愛的寶貝,不能玩的。”他說著說著又伸出手去,捏了一把飛流氣鼓鼓的小臉,“你要什麼,跟藺晨哥哥說。至於手裡這個,你還給我唄?”
飛流就是被逮住,也沒見有個認錯的態度。他盤腿坐在台階上,偶爾抬頭瞥一眼藺晨,更加抱緊了懷裡的鴿子,誓死不動搖。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對峙半晌。藺晨難得敗下陣來。
這他可真的管不了!隻好把蕭平旌拎過來處理。
蕭平旌也是不得要領,全然不知曉個中緣由,隻能好聲好氣地哄。
“飛流,平旌哥哥和你藺晨哥哥在處理一樁重要事情,這些鴿子,很關鍵的。”蕭平旌坐到飛流身邊,伸手揉了揉他淩亂的腦袋,“廚房做了你最愛的桂花餅,我去給你拿過來?”
蕭平旌一邊轉移飛流的注意力,一邊試圖從他手裡把不停掙紮的鴿子取回來。哪知道飛流壓根不為所動,硬是死摟著不撒手。
“不給!”
一旦給了,他的平旌哥哥就又跟討厭鬼一塊兒不見了,讓他成天都見不到人。
儘管知道不應該,但飛流不高興,相當不高興!
“飛流!”蕭平旌有些動怒。
他同藺晨一道,折騰了這些天,眼看有些答案要水落石出。他已經等了這麼多年,如何能不心急。
“飛流,這對平旌哥哥很重要。平旌哥哥有一個很好的朋友不在了,現在好不容易尋到關於他的消息。你能幫幫我嗎?”
說到後來,話語中竟是一片傷感。
飛流感覺到蕭平旌話裡的酸楚,突然一陣沒來由的揪心,不自覺就鬆開手,把鴿子還給了蕭平旌。
可他心中到底有種說不上來的煩悶,壓得他喘不過氣。
飛流煩躁地猛一甩頭,連發帶散開都沒在意,不等蕭平旌和藺晨跟上,就飛身離開了。
蕭平旌抱著懷裡的鴿子,有那麼一瞬間覺得,真相也並沒那麼重要。他竟不知道自己現在做的,究竟是對是錯。
夜裡,蕭平旌半倚在門廊柱上,有點晃神。他已經等了半個晚上,還是不見飛流的蹤影。
早上明明也沒說什麼重話,結果人就是一聲不吭,一失蹤便是一整天。
飛流近來怎麼是這麼個脾氣?蕭平旌不解。
可就算是這麼個脾氣,蕭平旌還是放心不下。今晚人要是再不回來,他就得趕緊派人出門去尋。
正想著,就見有個熟悉的身影,踉踉蹌蹌從圓月門中穿過,抱著個不小的酒壇,東倒西歪地進了他的院子。
飛流腳下一個磕絆,眼看就要摔在地上。好在蕭平旌眼明手快,迎上去將人接了個正著。
他將飛流抱了個滿懷,飛流將酒壇抱了個滿懷。
“你這是上哪兒去了?害我們一天都在擔心你!”蕭平旌語氣不善地教訓。
他整一天都在乾著急,做什麼事都沒了心思,那些陳年的隱秘,眼看呼之欲出,這會兒全都擱置下來,讓他怎麼能不惱火。
然而這會兒他念叨什麼都不管用,回來的是個醉鬼。
“飛流!飛流!!!你醒醒。”
眼下,飛流隻覺得腦子裡混混沌沌,全然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