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讓他發現,蘇文的心底事。
而正好的正好,這些年江一念為了找藥使得聽潮閣大權旁落,都由左護法包攬了。
這左護法……是他韓悠的妹夫。
若策反,不是不可能。
韓悠本來隻是打算試試看去威脅蘇文,就當玩玩,誰想蘇文經過一番考慮居然麵不改色地應了下來。
“正好,我也想休息兩年。菜要做得好,未必非得靠家族的名聲,但這秘籍和四海樓給你們,便須好好去做。沒有秘籍,我一樣能做到這個地步,不用可惜。”
韓悠雖然意想不到,但還是立馬回答,“我們絕不會虧待閣下。”
“何用你們虧待不虧待?我自己決定的事,莫非還沒有準備後路麼。”
當時韓悠便覺得,這真是個有趣的人。
而在蘇文這方呢,對韓悠的示好基本視而不見。
諷刺我一棵樹上吊死?無非是因為你沒有找到能讓你上吊的那棵樹罷了。
蘇文看了看月亮,坐下自斟自飲了一會兒,覺得其實真不用可惜。
這小院子,這一身廚藝,還有這心,都還完好,也還是自己的。
隻是……他閉上眼,或許再沒有與人共享的機會。
所以他慢慢哭了,隻是突然覺得自己真冤,這麼些年的默默,竟換不來一顆心。
雖然一遍一遍想這都是自己的事,自己太矯情了,都做了還哭天搶地個什麼勁兒。至少做過。
他這麼想著,連件禦寒的外衣都沒有披,就迷迷糊糊地在桌上睡了過去。
——夜寒露重,無人加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