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的點頭,疼的不會是臉。
他拿著濕布一點點的輕輕清洗,那布上像是酒,很痛。陣陣的刺痛,比剛傷著時痛很多,我懷疑半張臉都快腫了。再塗上那綠綠的藥,還是很痛,很懷念現代那無刺激性的藥。
不想叫痛,但是看眼神看向慕琰時,他會自己停下正抹藥的手,樣子就像他受傷了一樣。
我對著他扯起嘴角:“我不痛。”
他沒在說話,放慢速度繼續塗藥。塗完藥後,起身,往門口走。
“你去哪兒?”我抓住他的袖口。完全出於本能,不想一個人待著。
“一天沒吃東西了,你不餓嗎?我去找人送點吃的。”他無奈的看著我。
我放開手,點點頭。低下頭看著地麵。
“我很快就回來。你先把衣服換了吧,彆涼著了。”
又是點點頭,看著他的腳一步一步的走到門口,關上門。
我慢慢的站起來,去找了件女裝換上。帶上那隻釵子,靜靜的看著鏡中那張臉,因為塗了藥,看不出來傷的怎樣,隻是有點點腫起。
又想起來顫抖的背影,她在自責吧,現在多想上去抱住她,告訴她我沒事。也許早一點發現就不會讓她傷到我,也傷到她自己。
想起了什麼起身,走到門前。打開門,就見慕琰倚在門口,像站了很久。
“為什麼不敲門,外麵不冷嗎?”從剛剛回來時就下起了小雪。
“不是很冷。”讓他進了屋,關上門。
又坐回剛剛兩人的位置。
“她得那病是什麼時候的事?”手裡拿過茶杯捧著。
“不是太清楚,隻是5年前她差點掐死那孩子。”
五年前她給那皇帝生了個男孩。五年前,就是那孩子才出生沒多久啊,掐死自己的孩子?她還是那個天天來哄我睡覺的母親嗎?
“後來一直請了很多名醫,都不曾治好,不過最近好了很多,不知這次...”他看我一眼。
心病怎麼治?治得好,哪兒還用折磨自己。
“不是她的錯,她隻是太愛了。”努力想用自己的方法保護著我。
“算了,不要想這些了。餓了嗎,飯來了。”
“你怎麼知道?”
“聞到了,我鼻子很靈的。”走到門口打開門。
不一會就見幾人端來了很多菜。
“我們兩人哪兒吃的了這麼多?”滿滿一桌的菜。
“慢慢吃,一天沒吃了,可要補回來。”替我盛了一碗米飯。
“那我不客氣了。”拿起筷子,先夾起菜吃起來。
“你還真不客氣呢。”對我寵溺的笑笑。
給我夾了比較遠的菜。
“你也吃啊,不是要吃回來嗎?”我夾了一大夾菜放進他碗裡。
兩人一來二去有序的給對方夾菜,像在玩某種默契遊戲。
吃完飯,都入夜了。
“今晚鳶尾不會回來,她說你晚上不習慣...”等小廝撤下桌上的東西,他看著我。
“不會,我睡的著的。”知道他要說什麼,立刻搶話道。
隻是遇到鳶尾後,不喜歡一個人睡,她很暖和。
“是嗎?我隻是想等你睡著了,我再回去睡,看來是不用了。”
“你看著我哪兒還睡的著?你快回房睡吧,今天你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把他推到門口。
“這是你說的,鳶尾回來,你要如實告訴她哦。她罵起人來可是很嚇人的。”這話就不像他會說的。
“她也會罵人的嗎?”
“當然,她以前沒事就找人吵架...”像是想到了什麼停了話。
“恩,相信你。快回去睡吧,明早不要叫我,我要睡大懶覺。”做出個大大的笑容。
“好。”隨後打開門,走出去:“孤挺。”突然叫住我。
我抬頭,他俯下臉,輕吻我的額頭。
在我耳邊輕聲說道:“好夢。”即刻轉身走遠。
我傻傻的關上門,呆立在門後。他...他什麼時候這麼大膽了,鳶尾不在他膽肥了?忍不住笑出聲。
洗漱後躺在床上,還在想剛才那個吻。什麼時候這麼在意了,我可是個現代人,矯情!睡覺!
在床上翻來覆去,今天發生的事一一劃過腦海。
對於娘,也許等到爹接走她,他們都會好的,這是他們的心病,都會好的。
對於慕琰,他和鳶尾的感情我不想插足,但又不想放開他們,他們對我都太重要。放棄其中任何一個都會心痛死的吧。
就這樣在胡思亂想中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