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對不對?”那女人的眉梢舒展開來,一臉的雀躍。
“將軍他……他……”侍女支支吾吾地說出那個殘劇,打破了幻想:“他……他戰死了。”
珠釵落地,碎了滿地。那是淚珠,硝煙在塵埃之中,夫人怔住了,什麼?!戰死?!他明明說過會回來的?!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你騙我對不對,其實將軍已經回來了對不對!?”
“夫人……夫人……你彆這樣。”攙住那個已經陷入瘋狂的人兒。
“嘎吱”門被關上,一個手持藤木杖的老人走了進來,“碧水,你出去。”威嚴的聲音不容質疑。
“是”門再次被關上。
那老人看著眼前這個哭的梨花帶雨的人兒,歎了一口氣:“雙生花,以親人之血祭奠、成長的花,必須……”話還沒說完,那女子便撲了上來:“爹爹,不要,她們隻是孩子,況且那個雙生花的詛咒隻是傳說……爹,你放過她們吧。”
“不行,不僅整個家族都會有災難,而且等到及笄之年,其中一個必定死去,但是……還有一種結果,兩兩相爭,雙雙墜落!”
“不!爹,你是祭司,你一定有辦法的。”那女子拽著老人的衣角,苦苦的哀求。
“我們是異族啊……”不知為何,老人喃喃說了一句,從床上抱走了一個孩子,呆呆的看了一眼,對女子說了一句:“送走,越遠越好,永世不得相見,不然,命運的轉輪將會轉動,兩兩殘殺,無儘的生死深淵呀!”
聽到老人這樣說,那女子停止了抽泣,呆呆地望著老人手裡的孩子,手掌漸漸捏緊,指甲嵌進掌心中,血沿著掌紋一點一點滴落下來。
命運,苗疆的人的信。
念,不過隻是一種無畏的掙紮罷了,一種祈禱罷了。
她,是來自苗疆的女子,自然是信的,當年,那個英姿颯爽的身影征戰到此,一見鐘情,從此便隨著父親加入了中原,嫁給了那個英勇的將軍。
“逝水……逝水……”女子失了魂,空洞的眼神沒有光彩,隻是不停地碎碎念著這個名字。
一個紅色的袋子隱藏在孩子的脖頸裡,帶著“水”字的福袋,裡麵裝著半玉。晶瑩剔透,上好的玉。隻不過缺了一半而已……
小小的竹筐順著小溪不斷不斷地飄遠……漸漸成了一點……漸漸……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