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翔鸞始終沒有回來。
翔鸞一進門就看見大夫人端坐在正廳,
“娘。”翔鸞尷尬的笑了笑。
“這是打哪回來的啊?”大夫人沒什麼好氣的說。
“娘,這不是白羽明天走嘛,我送送他去。”翔鸞陪笑道。
“哦,白少爺住你們那小丫鬟的房裡啊?”大夫人怒了。翔鸞一聲不吱的低著頭。
“老七啊,我跟你爹當初就是覺得你穩重,定性早,才把洛神館交給你的啊。怎麼你……哎”大夫人痛心疾首。翔鸞明知故問道,
“娘,您這是怎麼了。兒子不孝,乾什麼事讓娘這麼傷心。”翔鸞撲通一聲,跪在大夫人的麵前,畢竟這個是自己親生的,大夫人的心霎時就軟了下來,語重心長道,
“老七啊,不要嫌娘嘮叨,這風月場裡的事你比我清楚啊,逢場作戲都是常事,這風塵裡混的姑娘你也不能娶回來,成天瞎混什麼啊。你也不用唬我,我都聽說了,那姑娘雖然還乾淨,可畢竟是樓裡的啊。再說了,眼下小依都好的姑娘啊,不為你自己,就算是為了我和你爹你也不能這麼乾啊……”大夫人越說越傷心。翔鸞也知道此時入市解釋則更是火上澆油,於是也不解釋什麼,隻是安慰大夫人,好話說了一車。還答應明天就陪唐依逛逛洛陽去。大夫人也沒有都說什麼,隻是留翔鸞在樓裡過夜,像是怕他跑了似的。翔鸞無奈,也隻能留在館裡。
一夜未眠,閉上眼睛就看見蘭歌站在門邊等著,外麵的雪還在不停的下,蘭歌依著門癡癡地看著大門,“傻丫頭……”翔鸞不自覺的呢喃,翻身卻還是睡不著又不敢讓人給樓裡送個信。
早上起來,剛剛梳洗好就有小廝匆匆忙忙的跑進來說大夫人請七公子去大廳用早飯。翔鸞把小廝打發走以後想。唐依那丫頭估計早讓大夫人拎大廳去了。歎了口氣,便匆匆的往正廳去了。
果不其然,一進正廳就看見一屋子的老老小小都在,唐依的母親也隨著唐依來了,此時正被大夫人拉著談得熱乎,而唐依則和古靈精怪的八妹比較合拍,此時正縮在角落笑鬨著,樓主還沒有來,所以大家也不急著開飯。大夫人衝翔鸞揮揮手,翔鸞走過去,大夫人拉起翔鸞的手,對唐夫人說,
“你看我這兒子,平常你看不太愛說話吧,心裡都有數著呢,定性也比彆人早,樓主就把館子歸他了。現在也到歲數了,也該成個家,我也放心了。”唐夫人當然知道大夫人是個什麼意思,一臉撿著寶似的盯著翔鸞看,讚許道,
“七公子一表人才,真是人中之龍啊,跟樓主真像……”翔鸞隻好陪著笑。唐夫人轉身便叫唐依過來,唐依磨蹭了好一會兒才和八妹醉月一起過來。大夫人拍拍翔鸞的手,對唐夫人說,
“最近這洛陽大街上可熱鬨了,年輕人都愛湊熱鬨去,等會兒讓老七帶小依轉轉去。醉月啊,你一會兒陪我們這幾個老人去趟布坊,挑幾個好看的,再給你們做幾身衣服,你眼光好……”醉月莞爾一笑,看向翔鸞和唐依,卻見唐依笑得渾然不覺,翔鸞一臉賠笑。醉月明了似的乖巧的伏在大夫人的肩頭道,
“娘,我一定給你挑身最好的料子。”眾人又是一陣笑。
走在洛陽的大街上,翔鸞感覺寒風迎麵撲過來,刺骨的寒冷,輕輕地喘息瞬間就變成大團大團的白色水霧揮散不去。身邊的唐依還是小時候的樣子,笑得那麼的開心,拉著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