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耽美中我比較喜歡那種故事跨度很長的,十年甚至是幾十年,因為我對愛情,其實是有那麼一些不信任感的。同性異性都是一樣,你今天說愛我,不代表你明天還會愛我,時間是最好的證明。這方麵可能跟我家庭有關,我父母在我小時候很恩愛,但後來卻慢慢淡了下來,最後離婚,他們的婚姻一共持續了17年。所以我其實是很討厭那種小女生的文章,特彆是有一段時間風行的仿照韓國的小說,王子公主糾纏不休。也討厭平胸受類型,肥皂劇女主角和女氣的小受有一共同點——柔弱。動不動梨花帶雨,受不得一絲打擊,動不動崩潰,要男朋友來依靠,看得我悶了一肚子氣。我自己是放養式長大的,所以看不慣嬌小姐和乖公主。有什麼苦難是人所不能承受的呢?隻是看你能不能咬牙撐過來。
看《春光乍泄》其實我是有點小感慨的,人在異鄉那種感覺我一直在感受中,我的籍貫出生地居住地大學所在地各異。小學跟著父母來到廣東,結果剛來的時候因為父母喜歡江景所以在江邊租的房子,日常接觸的都是些漁民工人的孩子。他們給我上了一大課,教了我很多東西。那時候剛過去,父母都是醫生,忙得要死沒時間理我,就把我放養在了江邊,在那裡我認識了第一批廣東人,他們有兩種極端,良善和惡毒,鮮明的對比,可卻是在同一群孩子裡存在著。
人經常會排斥外來事物,就像器官移植,結果隻有兩個——克服了活下去,排斥就死吧。我剛去的時候不會說粵語也聽不懂,經常被一些孩子欺負,他們叫我撈妹(廣東人對外地人的蔑稱),有時候會打我,還試過把我推到江裡,放出家裡船上的狗去嚇我。人經常說孩子是善良的,但其實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惡毒起來完全可以不輸給大人,我剛開始的時候還隻會哭,後來發現哭也沒人管我,就開始跟他們對打。那些孩子的父母不會管,我父母也是秉著“大人不介入孩子的事”的態度,隻會安慰和開導我,不會來幫我。一旦明白這些,就會發現其實自己也是有力氣的。
南方人身量小,我雖然是女生,但是那時候一是因為女生發育早,二是因為北方人本來就高,我單對單的時候還是能占些優勢的。而大多數孩子都是欺軟怕硬,打架什麼的其實就是比膽子,一旦一方真正紅了眼,拚命三郎是必勝的。我也算過了下來,於是在這時認識了第二種廣東人。
有幾個孩子從來沒有參與什麼小幫小派,他們隻是幾個人一起玩,有時候我無聊了在江邊玩他們會招呼我一起玩。我從他們身上看見的是真真正正的孩子,不同於小潑皮身上映著的父母影子,他們很乾淨,也給了我到廣東後的第一份友誼,我到現在還記得幾個人的樣子。
說了這麼多,其實也有點刹不住車的意思,就像張愛玲說的“肚臍眼作家”,我雖不是作家,但貌似肚臍眼情節又犯了,趕快拉住韁繩,回歸正題。
耽美小說的好處就在於受方即使在柔弱,也還是有些作為男子的硬氣的,不至於整天小家子作態,當然個彆小說除外,這種小說的可讀出就在於真實。文筆好的同時又不至於瓊瑤式的無病呻吟柏拉圖來柏拉圖去,其中曲直雖然起伏強烈卻不失現實感,看起來怎麼都比童話好。
就像何寶榮就算再怎麼任性,也不會像個小姑娘似的拉著黎耀輝的手說什麼“人家想回家啦”,我喜歡個性強的人,所以看的小說大概也是這類。
說也說完了,因為是隨筆不需要考慮情節之類的,所以絮絮叨叨的拉了些廢話,很是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