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玉亭山上建了一座仙子廟。我唯有一聲長歎。
一月,兩月……一年,兩年。
我的杯上雕著鳳,我的酒中透著苦。
21歲了,本來是大好芳華,而在這深宮中卻隻有倒儘淒涼酒。
我叫觴,注定隻有借酒消愁。豈知愁更濃。
舉起觴來,酒傷,神傷,心傷。
“觴!”
“連‘皇後’也不叫了?”我輕笑著說。
他用手敲擊著杯子,手臂上殘有戰爭的血印:“世人隻道名將風流,怎知艱辛至此?!一個命令就是一次打賭。賭注若下錯了,一世功名就將毀於一旦。”
“功名很重要嗎?”我問。
“很重要。”他抬起頭看著天邊的雲,“誰都想青史留名,萬年存芳。”
天空中有好多雲。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金色的光芒。它們靜靜地浮在那藍色海洋般的天空上,仿佛上麵真的有天府。可我知道天府不在這兒。那隻是雲的誘惑,隻是一片片裹著金光的棉花。漂亮而不可觸及。不可觸及的。
“娘娘,這裡風大的很,進屋去吧。”侍女小慧連忙跑來
我看她隻穿了件單衣,就把大衣披到她身上。
“娘娘,這可不行。”小慧驚恐的跪下。
我把她拉起來。“有什麼不行的。不過,你得陪我走走。”
小慧沒了話,乖乖地跟在後麵。一連幾日的大風把梧桐葉吹得滿地都是。突然聽見前麵一陣喧鬨。隻見幾個人抬了一張琴往院子裡來。
“你們乾什麼的?”
一個雜役答道:“是嶽州太守送給容妃娘娘的。”
容妃是殷王的寵姬。想到這兒,我生氣起來。突然又有了主意。我從袖中拿出皇後大印,在驚奇的目光中,我說:“把琴留下。”
“娘娘,真的沒事嗎?”
“都說了好多遍了。你不用擔心。我自有道理。”
“可如果嶽州太守告訴了皇上。我們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我微微一笑“若真的告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看著小慧睜得大大的眼睛。哎!她怎麼懂得我的心事。
嶽潘讓是皇帝的親衛。現在他正愁悶不堪。堂堂容妃的東西竟讓人在半道上拿走了,成何體統?不禁搖頭。
他繞過一段長廊就看見皇上在打盹。正以為已經睡著了,皇上卻睜開了眼睛,示意他不用行君臣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