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頷首：“當初笙散給他吃的藥中結合了對你的愛。現在隻有用恨去破愛。”

“恨？”我說，“我很恨他的。”

“那你為什麼要救他呢？”

“因為。我想親手殺了他。”我感覺我的右手被左手捏痛了。

法師凝結了一個光球。我把雙手探進去。球裡向被什麼而充滿，迅速地鼓漲起來。法師卻探了口氣。光球又瞬間消失了，隻剩下帶有溫熱的空氣。

“沒有恨。”他說，“你根本沒有恨過他。”

淨善法師雙手合掌，慢慢把目光轉向我，“你當初在毒死藍天朔後為何要自殺，是簡簡單單為了逃罪嗎？你到了冥府，為何看到他也死了才肯轉世，隻是為了複仇嗎？目光流轉之間，視線相碰之時。愛上了，就不要欺騙自己。不要因驕傲而蒙蔽。孩子，若是過去了的事就把它忘記了吧！”

“忘記？”我垂下了頭。

那個在人們迷於宮廷豔舞時，以一曲《雲煙》名動天界的是誰？那個搖著花枝，翩翩而來的荷花仙子是誰？那個儘生命之力彈出《緣滅》的是誰？難道為了掩飾，為了那一點自尊，就從此虛偽了嗎？

淨善法師喃喃念道：“任你滿目琳琅，任你紙醉金迷。又如何？皆是緣，皆是意。”

天空帶著淡藍色的夢想，

雲朵有著潔白的願望。

我在心中慢慢祈禱

——若能如我所願，如我所想。

晶瑩的是我的淚，

輕輕地說“你好”。

你可知我的心麼？

惟有，愁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