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秦亦突然開始哭泣。“不要。不要。”他大叫著。我以為他做了惡夢，忙把他推醒。他卻驚慌地看著我：“月清絡。”

月清絡。月清絡。月清絡……如夢魔一樣名字的，一段不堪回首的記憶。我終於明白為什麼看到秦亦會有種似曾相識之感。因為他就是藍天朔，他就是藍天朔啊。

秦亦清醒了過來。看到呆立在床邊的我。於是抓住我的手。我卻把手抽開。

沉默。沉沒。

“不要走。”他懇求。我沒有回答。

“觴，前世是我欠你的，我不該答應送你進宮。你砍我千刀萬刀都行，算我還你的債。可等我死了，等我到了下一世。能不能忘卻了這些，就當是做了場惡夢。能不能——再愛我一次？”

我沒有回答。

慢慢的，我走出王宮，走出都城。慢慢地走。

我的荷花池，我的杯，我的琴，我的仇恨，我的愛——都碎了。鏡子也碎了，映出破碎的我。

鬼使神差。我竟來到了天庭。過了藍韻門就是藥神府。猶豫了一會兒，我走了進去。

接替笙散的是一個兩百多歲的小仙——笙散唯一的弟子。牆邊有笙散的畫像。他一身書生打扮，卻遮不住一生仙風道骨。大廳裡立著笙散的靈牌，年輕的藥神在低吟著。 “你師父對你好嗎”我不明白他會這般懷戀笙散。

“師徒如父子。”

“那你為什麼不為他報仇？”我不由大奇。

“當年師父故意不救荷花仙子，激起藍天朔的憤怒，慫恿藍天朔造反來為蘿因皇後報仇。一失足成千古恨，是他不應因自己的愛恨致使生靈塗炭。”

“啊？”我的心頓時沉重起來。

“善哉。”

我們轉過身。隻見一個老道走了進來。是淨善法師！他向笙散的靈位拜了一拜。歎道：“隻是為情所迷，為情所惑。”

“淨善法師。你能救活秦亦嗎？”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