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廢話麼……你聲音這麼大,完全不像自言自語的樣子,為什麼聽不見?
若夕茫然的看著她。
那少女看來十分興奮,上上下下的打量她一番,忽然用一種特彆小心的古怪語氣開口了,“這個,你也是‘穿越’的吧”
“‘穿越’?”若夕更加茫然。
少女顯然覺得不可思議,“你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她忽然換了中文,“我是說穿越!”
若夕從善如流,也換中文,繼續不恥下問,“穿越什麼?而且,你怎麼看出我是中國人的?”
少女似乎無語了,隻是死命瞪著她的樣子。半晌,才喃喃說道,“既然不是穿越,那為什麼能聽見這些詞?穿越還有炮灰牛郎軍團……”
她忽然一把扯住了旁邊走過的一個女孩,指著那邊氣場最純粹的那批人用一種特彆大的聲音說到,“那群人就是一炮灰牛郎軍團!”
若夕汗了一下。
誰知道那女孩卻是莫名其妙的樣子,沒有任何發怒之類的跡象,“你說什麼?”
少女又指著自己,繼續很大聲的說,“我是穿越的!”
女孩明顯生氣了,“你說什麼啊!怎麼跟蚊子似的,你說話就不能大聲一點嗎?”
若夕瞪大了眼,不知道該說自己的耳朵太靈敏還是彆的什麼。
但少女連連道歉,聲音小了許多,那女孩卻聽見了,拍拍她笑道,“你不認識那個嗎?那個叫鳳,是他們網球部的新進正選呢,最近人氣也很高的哦。”
若夕已經徹底無語了——這是怎麼回事?
那邊,少女在說了幾句話之後,就和那個女孩分開了,又走到了她的身邊來,整個人似乎也平靜下來了,“看到沒有?有些話,不管我怎麼大聲說,彆人都應該是聽不見的。但是,你能聽見。話說你是巫女嗎?”
“我想我隻是一個普通人。”耳朵雖然因為眼睛的問題鍛煉得十分靈敏,但應該也不到那種詭異的地步啊……
“‘穿越’,和‘炮灰牛郎軍團’,這樣的詞彙,有什麼特殊意義嗎?”她有些好奇的問。
少女似乎是很猶豫不定的打量了她半晌,最終下定了決心,“好吧,看在你能聽見我說話的份上。”她歎口氣說,“要是沒人能聽見,我都覺得自己要瘋掉了。對了,我叫玲木一雅,你呢?”
異常的狀況確實是引起了若夕的好奇心。她端著餐盤和她走到了外麵,找到了園子裡麵的一張長椅坐下了。然後,她聽到了一個堪稱離奇的故事。
“也就是說,還有一個和我們這裡相當類似但是有所不同的世界,你是那個世界的人,然後不知道怎麼回事來到了這個世界,和這個世界叫做玲木一雅的女孩子融合了。這個世界,在你原本的那個世界裡麵是一個故事?”
麵對少女好奇的疑問,玲木一雅黑著臉,“我們那邊的亞洲人種可沒有這裡這麼多古古怪怪,亂七八糟的發色。你這樣的黑發黑眼才是最正常的好不好!而且說是‘故事’,其實也不過就是明年一年將會發生在日本網球上,一群初中生爭奪全國大賽冠軍的‘故事’而已……這延伸出來的整個世界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啊!雖然我原來很喜歡這個‘故事’但是可對卷進來沒有一點興趣!”
聽見她似乎又有碎碎念的傾向,若夕不由得一頭黑線,連忙打斷了她。
“按照你說的,在來到這個世界以後,隻要說到你的來曆,和那個‘故事’的‘劇情’的時候,你的話就會被某種力量自動屏蔽,傳不到任何人耳朵裡麵?”
“……是啊。”玲木一雅有些沮喪的說,“到目前為止,隻有你聽見了。真是悲劇……”
“為什麼是悲劇?”若夕奇怪的問。不能說就不能說唄,有什麼關係?反正也就是一年之內會發生的一些事情嘛。而且她一向覺得,人生還是未知比較有趣。
卻見坐在身邊的少女耷拉了腦袋,身邊的氣場變成了徹底的黑色,“其實吧,我來之前是個孤兒,無父無母的,從小打拚,因為人家玩樂我要打工,也沒有什麼特彆要好的朋友。到了這邊來,父母對我好,家庭條件也不錯,就算換了個國家,我也知足了。就算是發現來到故事裡麵的世界,我也覺得無所謂。反正和我沒關係嘛,我自己好好的過就是了。但是!就在我總算對這個世界有了真實感的時候,我卻發現,以前看到的所有‘劇情’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我可以評價忍足是個花花公子,可以說跡部是女王,但隻要涉及到‘劇情’這種東西,就沒人能聽見!你說,不過就是未來一年內,發生在日本這個微不足道的地方,更加微不足道的一個小區域、一個小領域的事情,為啥就不能說呢?好像有什麼天大的忌諱似的,這不是讓我沒法不在意,沒法放開這種東西,總糾結在裡麵,覺得這就是一個夢境一個故事嘛!”
若夕滿頭黑線。
不過,她覺得,似乎玲木一雅的心情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如果她也到了另一個故事裡麵的世界,確實也會懷疑,這是真實還是虛幻的……
實在是很值得糾結的問題啊!
所以一旦遇到能聽見她說話的人,就忍不住劈裡啪啦倒豆子一般的傾倒出來了吧?
不過……
“如果這裡是一個故事的世界,那麼,我這樣在這裡已經生活了十四年,至少有八九年的記憶全部都很清晰的人,應該怎麼看待這個世界呢?”若夕靜靜的說。
玲木一雅一愣。
“我覺得我生活的這個世界是真實的,就算在彆的世界隻是一個故事,對我們來說,也依然是真實的吧。搞不好,我們的這個世界,也記錄了你來的那個世界的故事呢?”
仔細想了一下,鈴木一雅展顏笑道,“對啊,就是這樣。對了……”她又一拍手,興高采烈的說,“既然你能聽見,那你想不想聽一下那個具體的故事?”
“完全不想。”若夕想也不想的說道。
“哦。”鈴木一雅有些可惜的說,隨即,她又想起來一件事,“你說你叫,容若夕是吧?中國人,那你怎麼會跑來參加跡部的生日宴會的?”
她的語氣很奇怪,但若夕一點也不覺得這有什麼好奇怪,“我舅舅是他的監督,他覺得我每天待在家裡實在是太糟糕了,我需要朋友,所以儘可能讓我出來。”
“這樣啊……你沒上學嗎?”
“最近可能會上吧,不過舅舅還不知道。”
這說法似乎有點兒奇怪,但一時間鈴木一雅想不出到底是哪裡奇怪,於是也隻是眨眨眼,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話,好半晌才說,“對了,那個忍足,他在我們那邊的風評不大好,都說是一個花花公子,你要小心喲。”
“會嗎?但是你不是說,那隻是‘明年一年將會發生在日本網球上,一群初中生爭奪全國大賽冠軍的故事而已’,能反映出這種事情來嗎?”
對麵少女的樣子是真的很好奇,一眼就能看出來,儘管她的眼神似乎還是有點奇怪,但這足以讓鈴木一雅無言以對了,又半晌才抽抽嘴角說,“他可是我這個身體原主人的男朋友,不過在我來之前就分手,對我的身體前主人影響很大呢。”
“這確實不大好。”對此十分慎重的若夕中肯的評論說,“但是我還是不覺得他是花花公子,一般來說,花花公子指的是那些對感情不負責任的人吧?這樣的人是不可能會有純粹的色彩的。而且,他剛才明明對我感覺要敬而遠之,但看到我有麻煩還是來幫忙了,所以應該是個好人啊。”
“你的話我有點聽不懂……”鈴木一雅黑線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