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好奇歸好奇,似乎絕大部分的學生們,都並不認為自己能和一個視覺障礙的人相處好——因為這聽來就像是要照顧人的樣子嘛。
因此好奇心過後,就大部分都散掉了。而且若夕覺得,好像還有很多人在糾結的樣子。
最後一個離開的女生不死心的問了若夕一句。
“難道在你的眼裡,幸村君就沒有任何優秀的地方嗎?”
“有啊,自信,而且比較體貼,這都是優點吧。”若夕莫名其妙的說,“隻是我不明白你們那種‘他獨一無二’的態度是怎麼來的。”
若夕還是很坦誠的。而且覺得自己在誇獎。但那個女生還是無比糾結的走了。
而另一邊,一到了午休,丸井就興衝衝的去找幸村。仁王看來倒是沒有丸井那麼積極,但他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丸井能在餐廳找到幸村的可能性基本為零——他到了餐廳就會隻顧著自己吃了。
所以仁王顯得不急不慢。儘管他也很好奇,幸村聽見那樣的評價,會有什麼表情。
不要看他總是為自己的容貌困擾的樣子,生活在長期的稱讚之下,其實對這個還是認為是自己的優點的吧?大部分自信的閃光點都被無視了的時候是什麼感覺?
幸村不在餐廳。
那就是自己帶了便當了,去了某個花園裡麵,或者趁著中午和柳或者真田討論事情。
傷腦筋了。
仁王自認自己不是柳那樣的情報專家,可沒法分析幸村在哪裡的可能性比較高。於是他帶了便當,決定溜達去社辦看看,社辦找不到幸村,但是搞不好能找到知道的人呢?
幸村在社辦。
一推門就看見了,真田柳,柳生桑原,還有切原赤也都在。還是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肯定是為了期末考試切原赤也的英語成績。
仁王一下子興奮起來,“幸村,當初那個說赤也的氣質粉紅色的女生今天轉學……啊,這樣說也不準確,考進來成了我們學校的旁聽生了。剛好附在我們班。”
一聽“粉紅色的”,切原的眼睛就紅了。
仁王沒理他。
幸村皺眉,“若夕嗎?我上次問她,她還說多半會是冰帝了啊。”
“旁聽生?”柳也皺眉,為自己沒有及時掌握這個資料而不滿。
“沒錯,視覺障礙,我說當時怎麼覺得有些古怪呢。所以沒法做轉學生和特招生。”仁王興衝衝的說,“結果一下課就被包圍了,然後又被想起來就是當初幸村你帶著來的女生。”
柳生推推眼鏡,“這聽起來不怎麼美妙,仁王。”
仁王還是沒理自己的搭檔,而是仔細的看著幸村的表情。不過他本來就皺眉,倒是看不出來到底緊不緊張。在心底“嘖”了一聲,仁王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來才說,“結果我聽到了一場精彩的辯論,有沒有興趣?”
他的樣子幾乎是明擺著的不懷好意。
但是柳迅速的說,“有話就說!”
仁王到底還是少年人心性,麵上不露,卻頗為興奮的把事情說了一遍,一邊仔細觀察幸村的表情,“……相當精彩的辯論,不是嗎?”
柳生推推眼鏡得出了相同的結論,“看來幸村的大部分優點都被無視了。”但他頓了頓就說,“不過這放在仁王你身上也是一樣的。”
“彼此彼此。”仁王笑眯眯,“反正我和她不熟。”
言下之意是——不熟的人無視我的優點又有什麼關係?
柳停下了記錄的筆,若有所思,“難怪一直都覺得很違和,但是幸村你又一直不說。原來是視覺障礙。難道是巫女那一類的嗎?記得她說過她能看到赤也的氣質是粉紅色的。”
切原快爆炸了。
但正被討論到英語問題的他,還是不敢爆炸。
“不知道。她說對她來說,所有人在她眼前都是活動的氣場,但細節看不清楚。以後要是柳你弄不清仁王和柳生哪個是哪個,倒是剛好可以找她來看。”幸村也一樣沒理會那對搭檔,不鹹不淡的說。
“所以赤也對她來說就是一團移動的粉紅色的球嗎?”柳再次強調,無視了切原的表情,“對了,之前的沒聽見,後來你也沒說,當時她說我們的氣場分彆是什麼顏色的?”
顯然,柳的目的就和幸村當初詢問若夕的時候一模一樣了——儘管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是還是要弄清楚。而且很有可能,幸村覺得,柳會去做他之前沒做的事情,讓若夕把每個顏色的氣場都給解釋一遍到底是什麼意思,然後來應對他的資料。
不管怎麼說,一個看不清,會無視他們所有人容貌和在網球等諸多方麵長處的人,柳似乎覺得去接觸這樣的女生不會造成任何麻煩的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