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完全不同的曲子,但如果把主題定義在‘寒冬過後的春天’的話,在原有的曲目上進行修改,總是比自己創作要容易很多的吧?”
“看來我們練習的時間要比其他人多很多。”跡部挑挑眉,說道。這是認可若夕說得話了。
“鋼琴號稱‘樂器之王’,對吧?”若夕笑道,“那張專輯裡麵的搭配方式就相當不錯哦,雖然總是徘徊在低音區,卻有很強的包容力,但是以你的個性,能表現得這麼好麼?”
“試試看就知道了,本大爺說了不怕挑戰。”
事實上,若非是這樣的提議,跡部還沒興趣和人合奏呢,尤其是用鋼琴和彆的樂器,簡直就好像是伴奏一樣。而之前聽到的專輯,更是挑起了他的挑戰心理。
鋼琴在和中國笛簫的合奏中,
若夕看了看窗外,忽然驚歎一聲,“時間很晚了呢!”
“確實。”跡部認同的說了一聲,隨即聲明,“之前說了,我們的練習時間要比彆人多很多,但本大爺不可能每天抽出這麼多時間來的,尤其在學期結束之前。”
若夕對此完全理解,“是啊,你沒我這麼多時間。畢竟還有期末考試和網球部的事情吧?我可以去定初始的樂譜,但畢竟是合奏,我也不會彈鋼琴,事實上肯定還是要你幫不少忙的。”
跡部嗤之以鼻,“你當本大爺打算坐享其成?這還算什麼挑戰。等下本大爺會把能抽出來的時間列個表給你……”
說到一半,他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即使是列個表什麼的,若夕也看不見啊!
當下就不著痕跡的、鬱悶的忍住了拍額的衝動,“電話號碼是多少?到時候本大爺會聯絡你。現在本大爺送你回去好了,接下來練習的時間剛好可以商量一下。”
一來確實是沒有和盲人相處的經驗,二來,也是因為和若夕相處,經常就會忘了她眼睛殘疾的問題。
若夕無言的找出了新手機遞給了跡部。
這是要自己輸入電話號碼麼?
跡部也無言的打開了通訊簿,有些機械的電子音一個個的念出了電話簿中的名字。這是為了方便操作吧……以前跡部沒見過朋友的手機上出現類似的功能。太吵了,而且不是暴露自己有什麼聯係人麼……尤其是上課時會玩手機的人,就更是……
但對若夕來說,相信若夕肯定能夠記下鍵盤之類的,但是,小屏幕裡麵顯現的東西不可能看得清楚的。
本來他隻要添上自己的名字就好,但電話簿裡麵的人確實不多,跡部幾乎一眼就看了個全。按照英文字母的順序排列的,裡麵出乎預料的居然有熟人。
“不二周助?”跡部也沒掩飾自己看到了什麼的事實,“你認識青學的不二?”
記得她是立海大的旁聽生吧……
“‘青學的不二’這種說法……”若夕偏偏頭,“因為你們都是網球部的嗎?不二是我的鄰居,這裡的很多功能都是他和由美子姐姐幫忙設的呢,要是有新的電話打過來要加進去的話也會麻煩他們。”
“青學也是東京的網球強校,雖然比冰帝還要差不少。不過,不二來年就是他們的第二單打了吧,會知道也是必然的。”跡部隨口應了一句,加上了自己的號碼,然後還給了若夕,“走吧。”
若夕本來想說自己有車,但問題是,突然被安排的任務確實不過是剛剛開頭,既然跡部有空的樣子,還是多討論一點好了,時間緊迫呢。
於是,她沒有抗議。
這個時候,即使是社團活動也已經全部結束了吧。
走在已經徹底暗下來的冰帝校園內,若夕想到,她從來沒在學校待到這麼晚,彆說是冰帝了。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何況,明明身邊有人,卻是一片沉默。
因為一開始就說的是音樂的話題,現在撇開了音樂的話題以後,便覺得好像沒什麼可說的。和跡部的相識因為是外力操縱的緣故,兩次見麵的話題基本上就圍繞在“婚姻”和“音樂”上麵了,這似乎並不能構成“能好好相處”的前提呢。
相比於音樂上的配合,或者這一點才是作為搭檔的人首先應該處理的問題吧。
不過,即使是這樣想了,也還是有些無話可說的樣子。
於是若夕傾聽著耳邊的各種聲響,最終還是沒開口說話。正是因為這麼晚了,所以占地頗廣的冰帝隻剩下了完全自然的聲音,就好像一下子就回歸曠野了一樣,對普通人來說搞不好會有“可怕”的想法吧,但對若夕來說,這種“曠野”的錯覺卻讓她覺得心曠神怡。
“停車場到了。”跡部開口打破了沉寂。
“啊!”若夕這才反應過來,不由得一愣,“難道是你自己開車嗎?”
“經常如此。”跡部的聲音帶了幾分笑意,“這次說什麼都不會發生沒油的意外了吧?晚餐想吃什麼?”
若夕想了想,中肯的說,“我想你是喜歡西餐的樣子,但我確實不大喜歡。”
“日式料理?”
“不,我討厭一切生的東西。魚卵,雞蛋,生魚片之類的。”若夕回想了一下某次去日本料理店的經曆,毫不猶豫的說出了當時最大的感想。隨即發現對麵的少年一陣無言。
啊……是太挑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