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我是妖獸?”(1 / 2)

青炎穀位於中州與南域和東域的交界之地,溫度比中州其他地方要高很多,加之又是穀地,眼下還沒到夏天,天氣就已經有些悶熱的意思了。

兩個人站在青炎穀的大門前,洛望川不是很適應這裡的氣候,忍不住打了兩個噴嚏。

江懸玉瞧了他一眼,給他遞了塊帕子,正想說點什麼,就見兩個穿著青炎穀青色弟子袍的守門弟子匆匆忙忙地往外跑。

一位弟子路過兩個人,還抽空拱了拱手:“有些小事要處理,勞煩二位貴客等上一等。”

江懸玉和洛望川對視了一眼,都覺得有點奇怪。

洛望川耳朵靈,遠遠就聽見身後傳來了一道似人非人的吼聲。

他警惕地擋在了江懸玉身邊,凝神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兩個人等了一會兒,就見幾個青炎穀弟子追著一個渾身肌肉的高個壯漢跑了過來。

壯漢渾身邋遢,頭發打著結糾纏在一起,雙目赤紅,看上去神智並不清醒。他速度奇快,四個弟子圍追堵截了半天,才將將把人按倒在了青炎穀的入口前。

江懸玉抓住洛望川的手,帶著他讓開了路:“小心,那人魂魄已失,軀殼被魔占據了。”

四個弟子手腳並用地按著壯漢,但壯漢力氣奇大無比,低吼一聲,差點把幾個人一起掀翻。

江懸玉盯著壯漢看了一會兒,忍不住皺了皺眉。

這隻魔的力量……好像有些過於強了。

眼見幾個人快要按不住了,洛望川立刻過去搭了一把手。

見有人幫忙,青炎穀弟子長出了一口氣,道了聲謝,動作利落地把人綁起來帶走了。

洛望川目送著幾個青炎穀弟子走遠,回到了江懸玉身邊。

他第一次見到被魔附身的人,忍不住問道:“魔……究竟是什麼東西?”

江懸玉解釋道:“是一種天外來物,在不附身的情況下,外形就像一團霧狀的黑氣。它們以吸食生靈身上的靈力和生命力為生,等這些都消耗殆儘了,它們就會開始吞食生靈的魂魄。有些魔會喜歡在吞食乾淨魂魄之後侵占生靈遺留下來的軀殼,模仿那些生靈在世間行走,久而久之甚至會沾染一些生靈本身的習性……就像剛剛你見到的那個‘人’一樣。”

洛望川點了點頭。

洛家被滅畢竟跟魔扯上了關係,他琢磨著等回去找些相關資料來看一看。

江懸玉忽然想到了什麼,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這些東西按理來講幼子開蒙之時就會開始教導,但洛家……顯然並沒有給洛望川這個待遇。

感覺到師尊在看他,洛望川目光清澈而茫然地回視:“師尊,怎麼了?”

江懸玉問道:“望川,你對這天元界的基本情況知之幾何?”

洛望川眨了眨眼睛。

江懸玉揉了揉他的腦袋,一錘定音:“等回去給你加一門文化課。”

洛望川:……

*

青炎穀的弟子們處理事情很快,兩個守門弟子沒多久就重新回到了崗位上,過來招待造訪者。

一位弟子走上前來對兩人行了個禮,問道:“不知兩位來青炎穀是?”

江懸玉出示了蓋有鬱聞鈴私印的信封:“歸一宗江懸玉,帶徒弟應邀來拜訪你們穀主。”

弟子查驗過印鑒,爽朗一笑:“原來是穀主的客人,方才有些瑣事,讓兩位久等了,請。”

他打開了穀中的結界,帶兩個人向穀中行去:“穀主在正殿,由我帶兩位過去。”

青炎穀中水木兩係的靈力最為充裕,最適宜草木生長,環境格外鬱鬱蔥蔥,生機盎然。

隻是現在雖然是白天,一路上卻有些空曠。

儘管醫修人數整體不多,但青炎穀是整個天元界最大的醫修門派,門中弟子數目還是很多的。

現在看來……門派中的人似乎有些少了。

江懸玉回憶著剛才在入口處的細節,主動開口打聽道:“青炎穀最近有什麼事情嗎?我上次來時,青炎穀中弟子應當沒有這麼少。”

弟子歎了口氣:“江前輩有所不知,青炎穀最近也不知是犯了什麼太歲,魔鬨出來的事情一出接一出的。而且正如二位所見,這些魔的力量明顯比正常的魔要強許多。現今許多弟子都結伴外出除魔了。青炎穀附近本就沒有幾個能跟我們共同分擔的勢力,加之穀中弟子大多不擅戰鬥,這段時間確實有些吃力了。”

這件事整個青炎穀和附近的凡人都知道,並沒有什麼值得隱瞞的。

江懸玉點了點頭:“原來如此,辛苦諸位了。”

幾人說話間,正殿已經到了。

領路弟子衝兩個人點了點頭,轉身回去了入口處。

*

洛望川還在打量周圍的環境,忽然聽到了一道女聲。

“來了?還以為你們能早一刻鐘到。”

兩個人順著聲音傳過來的方向看過去,見簷下的陰影中立著一個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子。

她穿了一件乾淨利落的黑色窄袖長裙,蒼白而不失清麗的臉上未施粉黛,周身也無半點裝飾,隻在鬢邊簪了一朵白色的絹花。

這副打扮頗為古怪,看起來像是在為什麼人守喪一樣。

女子上下打量了江懸玉一眼,笑了一聲:“喲,挺不錯,還活著。”

她看向他旁邊的洛望川:“這位就是你新收的徒弟?”

洛望川向她行了一禮:“洛望川,見過鬱穀主。”

鬱聞鈴見他還挺機靈,滿意地點了點頭,向他拋了一個玉瓶:“見麵禮。我與你師尊和師伯有些交情,算起來也是你的長輩。”

師……伯?

洛望川在歸一宗已經待了有段時間,隻知道宗主陸遠舟是自己的直係師叔,卻並沒有聽說過自己還有一位師伯。

他壓下心頭的疑惑,看了江懸玉一眼,見師尊點了頭之後,收起了玉瓶:“多謝鬱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