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先等等,我現在就拿給你,你在登記冊上簽上班級和名字吧”。
“小陌,緩緩同學,你們怎麼在這裡”,葉墨停下手中的筆,葉墨的墨字被勾出一個漂亮的弧度。
不僅人漂亮,連字也沒話說。原來從這麼久遠的時光起我就已經喜歡上了這個人。
“哦,嗬嗬,我們找老師有點事,嗬嗬”。隻能掩飾了,要是被人知道我和緩緩在體育成績裡出貓,我們在學校還用混下去嗎!
在喜歡的人麵前,女生總是樂意掩飾自己。
“老師,我們先走了,下午放學見,要等我們喔”!
我尷尬地把緩緩推出了體育室。
“小陌,我就知道你最好,就你可以幫我了”,緩緩趁我不經意來了一個超級大熊抱。
唉,唯有死馬當活馬醫了。
那天我毫無意外幫緩緩重跑了,隻是跑完後我重重病了兩個星期。
我們似乎都一致地想起這件事。
“小陌,你當時為什麼不告訴我來親戚來了呢?”緩緩一臉後悔。
“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都箭在弦上了,我不幫你跑,誰幫你!”
“把你弄生病了,我多不好意思呀”。
緩緩用貓爪子抓了抓本來天生柔順得可以拍飄柔廣告的秀發,卻在數天沒洗的情況下,變成布滿了一層油漬,時不時冒出一點香味與汗味矛盾地混合在一起氣體的奇怪稻草。
“一場姐妹,有什麼關係呢!更何況你也請我吃了哈根達斯呀”。我推了推她的頭,表示生人勿進,要說話首先把頭發拿開。
我哪壺不開正開著緩緩的痛處,我一頓哈根達斯吃掉了半個星期的零花錢。
緩緩的表情開始有點扭曲了,“你還還意思跟我提它,你那個來了就彆吃生冷的食品了,誰知道你跑完800米還去吃了3個雪糕,活該你進醫院的”。
說完還不忘把油油的秀發往我身上擦。
“我當時就在想嘛!不吃白不吃,……,啊!拿開你的頭,……反正都會痛,飽了口福才痛也劃算呀!”
“劃算你的頭,吃掉了我半個星期的零花錢,還害我被老爸罵,沒有好好照顧你,最冤的就是我了”。
“心痛就自己跑呀”。
“其實我心疼的是你……”。
是呀,我心疼的一直是你。
那個明明身體不適卻替我在寒風凜冽中跑了800米的你。黃昏的操場上隻有你形單隻影,冷清更加深了寒意。因為要長跑所以你穿得很少,可是平時的你是多麼的害怕寒冷,隻是為了家人,為了我這個不爭氣的姐姐,你隻穿著那件洗得泛白的校服,氣喘粗粗地在操場上一步一步地繞圈。我總愛笑你有嬰兒肥,可現在的你看來是那麼的淡薄。
在最後的100米,我知道你已經到了極限了,那種雙腳灌了鉛,肺部被刺了洞的感覺我能感受,因為我是你的親人。
你拚了命往前衝,那種衝勁,那種堅韌,是你獨有的魅力。你一如球場上耀眼,對不起我輸了,我沒有你的堅韌所以我連800米也不能堅持。
但我依然會心疼你。
累不累,累的話,姐姐這裡的肩膀無限期讓你靠。
我更心疼那個為了減輕我罪惡感在跑完800米另加MC之苦的折磨下仍然堅持吃掉3杯哈根達斯的你。
我責怪自己太遲鈍,怎麼沒有留意你的臉色一秒比一秒發白。直到你痛得趴在桌子上,你還說,沒事的,讓我睡睡就好,太累了。誰知道你一睡便暈過去了。
在醫院裡看著你發白的臉,我決定了,這一輩子我會一直保護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