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這麼說,周扒皮的臉色立馬緩和了下來,“你們收拾收拾下班吧!”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剛還說榮譽,這會兒又轉變這麼快,我看啊……他肯定是竊喜著出去的。”隔壁桌的周斌剛說完,就引來一片笑聲。
“任羽,走啊!明天周末不上班,晚上喝酒去?”
“對啊!大家一起去。”
“……”
我擺擺手,“周扒皮都盯上我錢包了,我還是省著點好!你們去吧,玩的開心。”看著他們三兩個笑逐顏開的離去,其實心裡麵真是沒什麼興趣,說不定到那我見誰都是蟲子。
我收拾好東西,其實也沒什麼東西,就是一些在外人看來沒什麼用處的文件。然後檢查了下電路關了窗戶。一直以來,最後一個離開已經成了一種習慣。念書的時候就是如此,特彆是冬天的晚上,有時候整撞教學樓就隻有我一個人,漆黑的甬道望不見儘頭。尤其是當年學校盛傳有女生因情跳樓自殺的時候,我也一樣泰然走過。也許是因為當女友馮瑤的死讓我形成了一種對抗黑暗的潛意識。我們自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後來考入不同的大學。她離奇的死亡對我造成了永遠揮不去的痛。
剛剛關門的那一刹那,我隱約看見一絲白色的霧氣從電腦屏幕上溢出,很快就消失不見,我也沒有太過在意。
電梯上的數字逐漸從7變成-1。電梯裡的空調溫度一直保持的很低,門開的瞬間,地下停車場的自然風灌入,有些僵硬的身體終於緩和了許多。
停車場裡空無一人,每走一步都發出巨大的回響。這些家夥跑的可真夠快的。我彎起嘴角輕笑了一下,可很快就笑不出來了。我總是隱隱覺得有一雙空洞的眼睛在某個隱秘的角落盯著我的一舉一動,讓我不敢喘氣。估計都是那幅圖片給鬨的,我抿了抿嘴,試圖揮去心頭的不安。可是越是這樣,就越想逃離。我取了車,快速開了出去。
車剛開進一條新開的隧道,手機就很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突如其來的鈴聲把我驚了一下。打開電話,是杜森。這家夥經常出其不意的打擾我,不過也是個率性的人。
“喂,任羽啊!有件案子有沒有興趣啊!我在北郊分局等你,快來。”
“喂……”我剛想說點什麼,可是電話那頭卻傳來了“嘟嘟——”聲,顯然那家夥已經掛斷。明明是問我有沒興趣,語氣又那麼強硬,真不知道他平常是怎麼待人接物的。不過明天周末,沒什麼事,不如順道去看看。於是我掉了頭,加快速度,向北郊駛去。
其實編輯隻不過是我兩個職業中的一個,另一個更為隱秘的便是特彆專案組的成員,簡稱特員。特員們在陽光底下的職業多種多樣,比如說老師,醫生,工人什麼的。就是穿著橘紅色背心在路邊掃馬路的大爺都有可能是特員。這個組織成立於解放初期,當時是專門為了偵察和反偵察國外特務。現如今五十多年過去了,組織不斷發展壯大,遍布全國各地,最初的目的也改為專門解決一些無頭懸案。其實說白了,就是為那些人民警察收拾殘局擦屁股。可氣的是案子不僅要辦的隱秘,還不能邀功請賞。杜森便是我在特案組裡唯一認得並熟識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