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子:那你手機上哪兒來輸得那麼詭異的表情啊?
宇:傻帽,我不會自己創造啊?
晨子:……我再過個十來天上去,這裡好熱啊……
宇:得了吧啊,吹著空調的人沒臉這麼說,告你啊,要上來給我早點上。
晨子:O.O為啥?
宇:我差不多二十幾號就回徐州了。
晨子:你們不是利用暑假參加什麼雕塑油畫比賽?
宇:廢話。
晨子:那你還回家?
宇:汗,你以為什麼啊,怎麼就不回了啊,再怎麼緊張也總得抽時間回去了啊。
晨子:哈,原來是這樣。
宇:恩,不然你以為了?好了,我休息夠了,先就這。
晨子:恩恩,明白,白白。
宇:黑黑。
還沒等張晨囧掉,王文宇那邊就果斷而迅速的下了號,然後留下張晨一人在那裡犯傻。
嘿呦,這個王文宇真是,恩,一看就知道毛不順呢……
“哎,哥,你咋還玩呢?媽讓你立馬離開電腦寫作業去。”張遠的聲音老遠就從客廳傳到這裡了,空空蕩蕩的牆壁將張遠的聲音無限放大,顯得這裡無比空虛似的。
腦海裡一下子就想到了王文宇那個家,堆滿了畫畫用的工具,活活把一間大屋子塞得滿滿的,一點兒也不空蕩,但也不擁擠,小小的雜雜的,有點兒家的味道。
咳咳,倒不是說自己家就不是個家不像個家了,而是說啊,王文宇家那邊,給人一種放鬆的舒適的懶散的親切感,有另一個家的感覺。
這麼說有點奇怪啊,哎,不過自己倒是有點兒想那裡了,還有那個家的那個人,經常把自己堆在畫堆裡,時不時沒好氣的發脾氣的家夥。
王文宇老兄啊,你現在一定在砸畫板對不?
哎,好端端的跑什麼學校畫室畫啊,待在那個小小的涼快的家不好麼?
—— = =
然後呢,現在正在學校的畫室裡狂鬱悶的王文宇同學是怎麼想的呢?
王文宇坐在畫畫專用的小馬紮上,腿旁邊放著一桶子涮筆用的清水,水是清的可那涮筆筒就不是了,瞧瞧上麵,到處都是沒洗乾淨的顏料印。另一邊是重重的顏料箱,穿著耐臟褲子的腿上四平八穩的放著一個白色的調色盤,調色盤上亂七八糟的紅紅綠綠水水全是舊了乾了的顏料印子,然後王文宇那白色纖細的手指握著一隻朱紅色筆杆的畫筆,畫筆上全是乾巴巴的顏料痂子,呃,筆刷的話就不提了,簡直不成樣子了嘛!
怪不得心情不好了,再看看外麵,陽光那叫個刺眼,窗簾亂七八糟的堆在一邊沒掛起來弄得是遮都沒東西遮,陽光一點阻礙都沒有的直直射在整個畫室裡,再瞅瞅一堆石膏掩蓋的一個犄角旮旯處,一個破爛不堪的風扇在那裡像堆破鐵,被陽光反射出陳舊的光調。
呃……可以理解可以理解了。
難怪王文宇心情忒及不爽了,這大夏天兒的熱烘烘的,東西還亂糟糟的,誰還有心情畫畫啊……
現在的王文宇,就是很鬱悶的存在。
當初不在家裡畫是因為某個人拎著包包走人了,家裡就剩他一個很鬱悶,雖然以前也是這樣,但自從某個嘰嘰喳喳愛多管閒事的家夥住來了後,突然家裡少那麼個家夥,搞得有點像鬼屋了。所以無奈的王文宇打算乾脆來學校,沒想到來了學校畫才叫個真正的鬱悶,先不說正式的畫室被上課教學占了大半,剩下幾個同行的還都不咋地認識,房子不大擠也擠不到一塊兒去。
於是老師乾脆就先給他安排了個舊的畫室,讓他先將就著湊活著用,也不想想,廢舊畫室能給你痛快啊?
所以現在王文宇就特彆的不痛快,王文宇這個人有才華,但也有脾氣,所以他現在就脾氣上來了,乾脆不畫它了,反正煩著也是煩著,還油畫比賽呢,去他的比賽,耗了他大半個月就剩個尾聲了,他可不待老把最後的一點會在這種地方。
切,現在要是張晨那小子在家就好了,那他還用跑到這裡還受罪?哼,要是張晨在就好了,那他的東西絕對不像現在這樣亂,要是那小子在了,他也不會因為懶得做早飯肚子疼了一上午……切!那小子怎麼這時候就這麼重要了啊。
可惡啊,想那家夥了。
鬱悶了好半天,終於憤憤掏出手機,登上□□,直接打開聊天。
宇:爛橙子,出來!
等了半天,足足有半分鐘,那個反應一向很快的家夥就和斷了氣一樣,無聲無息了。
宇:出來出來出來,彆看美女了!
王文宇不是個有耐心的人,所以他的話隨著張晨半天不在變得有如滔滔江水……
宇:死哪兒去了?還不出來?
宇:乾嘛去了?出來出來,你有什麼事兒乾啊!
宇:人呢?上哪兒鬼混去了啊?給我出現!
宇:咋地啦?平時劈裡啪啦的唧唧歪歪比誰都猛啊,怎麼現在啞巴了?
宇:張晨!!!給我出來!
宇:你是不是電腦中病毒了啊?怎麼半天不顯示?
宇:好吧,我語氣不好了。晨子,你出現下?
宇:張晨,你他媽找死了吧!出來!
宇:……人呢?
宇:張晨……你多會兒回來啊?啊?
宇:出來?出不出來?你死到哪個外太空了啊?
宇:行,你彆出來,你就彆出來!
宇:我下了!滾蛋!混賬!
短短幾分鐘,王文宇發了數十條留言,心情急躁得不到回複的王文宇徹底怒到了極點,火大的把手機一摔,恩,摔到畫袋裡……
然後在張晨的顯示屏上,滴滴滴的□□閃個不停……
—— = =
雖然最後張晨是靠一百條道歉來解決的……但是有些東西,它改變了就是改變了,這個不是用一百條言論或者多少條短信就可以磨滅的。
這個改變,說不上是誰或者誰的災難,但也是誰活著誰的意外了。
不過還好這個意外對於倆人來說,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