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笑得甜甜的:“有你這句承諾我就很開心了。”
以前沒人對他說過可以依靠他這樣的話。
小哥兒心尖一顫。
一陣風吹過,空氣中有春天的氣息,花的香味,兩人親密挨著,顧清越回握杜若的手,隻覺得小夫郎的手好白好嫩,可好摸了,像摸玉似的溫潤。
手掌相接,體溫傳遞,顧清越手熱,他火氣大,杜若手是溫的,不一會兒就被握的手上都出汗了。
顧清越才放手。
杜若覺得心癢癢的,望著遠方的原野,也不再看身邊的漢子。
好半晌,顧清越想起來發帶還沒給:“今天去鎮上的時候買了幾根發帶,給了晚哥兒兩根,還剩下兩根,你瞧瞧喜歡不喜歡這兩個顏色。”
款式很簡單,純色的發帶,杜若接過來,摸著是純棉的,質量挺好。
“藍色和紫色啊,我挺喜歡的。”杜若收到禮物,不帶挑剔的,小哥兒很滿足的笑彎了眼,拿到手裡看了好一會兒。
“若哥兒真好養活,看來我以後是不愁了。”顧清越言外之意,不愁著養不胖他家小夫郎。
若哥兒鼓著臉頰:“我很好養這件事你才知道啊。”若哥兒打趣,他很少有彆的要求。
顧清越求饒,“我的錯。”
趕緊給小哥兒順順毛,像隻軟乎乎的小貓,招惹回家了,一點也不挑食,啥窩也住。
兩人分彆的時候,顧清越說:“過幾天發了稿酬,我帶著你和晚哥兒去鎮上逛逛,先逛集市,再去鎮上店鋪看看。”
若哥兒眸子亮亮的,他輕笑:“好。”
——
雖說過幾天要去鎮上拿稿酬,到時候就有錢了。
但是顧家也忙碌起來了。
五畝水田等著種上稻子呢。
稻苗都長好了,綠油油的,全家人都出動,先運稻苗,把它們綁在一起,拋稻苗在水田才方便。
不過望著一望無際的水田,顧清越有些膽怯,他不會乾農活,旱地裡還能跟著一起除草,或者撒麥種。
可是水田,踏進去的時候,那冰冷刺骨的水,再加上對腳底下的陌生,害怕突然鑽出來個蟲子,水蛇什麼的。
拋稻子是個技術活,李鬆雲乾了,顧清晚幫著抬稻子,給李鬆雲遞稻子。
顧雲水和顧清越目前的任務是種稻苗。
說實話這活原主也沒咋乾過,他忙著讀書呢,沒考上秀才之前,時間非常寶貴,不能浪費。
踏進水田,顧清越被教著種稻苗,腳分開,彎腰,沉下身子,左手拿一捆稻苗,右手一個個往裡種。
手要會用勁,稻苗一個方向插,不能太深也不能太淺。
距離大概一個手掌,不能太稀也不能太稠。
顧雲水一邊講述,一邊親身示範,這可是他的拿手活,畢竟這麼多年的老莊稼把式。
一個個稻苗被顧雲水插進水田,排列的整整齊齊,像沙場秋點兵,看著就讓人賞心悅目。
顧清越看好了要領,手穩,看準,下手要快,不過實際操作的時候仍舊不快。
“是這麼種嗎?”插了一行,顧清越回看顧阿父。
顧雲水爽朗笑著:“這麼種就行,清越,你第一次上手就不錯。”
整整忙活了三天,五畝的水田才算全部種上稻苗。
期間杜若也來幫忙,不過顧家人堅決不肯,隻肯讓他送點茶水來,杜若熬製了綠豆湯,還特意在村口的老井裡湃一下,清涼解暑氣。
因為杜家隻有兩畝旱地,且早就種上了麥子,所以地裡沒啥活。
顧清越也和杜若說上了話,兩人感情越發好了。
李鬆雲和顧雲水看在眼裡,也高興。
——
十五的時候,顧清越忙完了地裡的活,去了鎮上領稿酬,這次他特意帶了個筐,裡麵放些迷惑人的山貨。
銀子太多了,真的不好揣在身上,他也穿的不是什麼廣袖長袍,普通的袍子而已。
老掌櫃見了他,悄悄帶他去後間,給了稿酬,“先給首印沒給的錢,一共是七百本的錢,二十一兩。”
老掌櫃這次直接給了他兩個十兩的銀元寶,剩下來的給了碎銀子。
顧清越接過,用布包好,放到了筐子裡,藏好。
才道謝:“辛苦掌櫃的了。”
老掌櫃笑嗬嗬的,“不辛苦,不辛苦,顧秀才,沒想到您寫的第一本小說就那麼受歡迎,那些個書生,公子哥,還有大戶人家的夫人小姐,都喜歡看呢,引起了咱鎮上的一陣潮流呢。”
顧清越也沒想到會這麼受歡迎。
他謙虛的笑著說:“都是僥幸而已,正好寫了這個風格的小說,也得感謝弘文書屋能首印這麼多本,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
首印一千本,現在還是讓顧清越很震驚。
老掌櫃知道內情,也就提了一兩句:“這也不是我的功勞,還是東家看好您這本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