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是你設計我在先,卻還在怪罪我嗎?”
“你還太嫩了。”龍喬容在黑暗中說完這句,便轉身離開。
而白紫煙還是不明白,是她愚笨,是她無知,才會導致現在的下場嗎?
“紫煙,你鬥不過這個男人。”早就醒來的白胡老頭開口。
“我沒有要和他鬥阿,我隻是希望能夠改變他。”白紫煙仍覺得自己並未做錯。
“這是他常年的鬥爭經驗,你要改變他,不就是和他鬥麼?”白胡老頭習慣性地抖索抖索身體,然後接著說,“龍喬容是你改變不了的人。愛對於他來說,一文不值。”
“所以他才不惜殘害自己的孩子?”
“彆忘了,你是他的滅門仇人。”白胡老頭提醒道。
白紫煙頓了頓,對阿,長時間的相處差點都讓她忘記了自己是仇家。二十二口人的仇恨都係在她身上呢。可是這幾個月來的愛慕與日增多,讓她也情不自禁渴望其被愛,而忘記了自己是不可能被愛的。
愛令智昏,愛令人奢。
夜半,白紫煙還是不能入睡,許是這肮臟的牢房,許是剛才的對話。白胡老頭經不住操勞,又昏昏睡去。這一片黑暗中,隻剩下還在困惑的白紫煙。
忽地,門房開了,是剛才那個高大魁梧的守門士兵。
“快,秋月。”
一個女子快速打開鎖鏈,走進牢房,“郡主,我是秋月。”
秋月?“你?”白紫煙困惑道。
“是的,郡主。我是白牡丹的弟子。”
“白牡丹?”白紫煙還是不明白,最近她不明白的事情越來越多。
“百曉生。”秋月迅速報上名字,“快,堂主在門口等著。”
“師兄?”白紫煙還說有寫疑惑,自己是否應該跟著這個女人走,會不會又是另外一個春子,欲陷她於不義。
“紫煙,為何還不走?”門口又一男人走進,身著白衣,手中握著長劍。白衣上點點血跡。
“師兄?”白紫煙雖然還說困惑,但是她現在唯一可信的便是師兄了,“還有白胡老頭。”
“秋月,鴻逵。帶上白胡老頭。”白衣男子隨即下令,一隻手則熟悉地牽過白紫煙。“走!救兵馬上要來了。”
白紫煙被緊緊摟在懷中,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被緩緩放下,月色下,她終於看清楚了白衣男子的長相。師兄,是師兄!
“郡主!”樹林中還有另外一批人早就等候著,一個女子見到白紫煙後立刻衝出,是梧桐。
“郡主,你還好麼?”
“梧桐!你怎麼也出來了?”
“是他們劫獄救我的。”雖然不知道是何方人,但他們說郡主在外頭等她,梧桐便毫不猶豫地跟了出來。
“到了安全的地方在說。”百曉生打斷,“紫煙,上馬。秋月,你帶著梧桐。鴻逵,帶著白胡老頭。”
“是!”秋月聽令後,立刻拉著梧桐上馬。梧桐這才發現平日話不多的秋月此刻儼然成了另外一個人,“秋月?怎麼是你!喂喂喂,等等,我的屁股還沒坐穩,喂喂喂……郡主!這是怎麼回事?”
白紫煙笑笑,向後靠著那溫暖的臂膀,心裡頓然踏實。可一思及顏奕的死,茹兒的死,“師兄,我要回去。”
“放心,事情都處理好了。”百曉生輕輕在耳邊說道,他最了解師妹的個性,沒有萬全的把握,他是不會輕易帶走她。而現在,是唯一的機會。
“可是,顏奕,茹兒……”
“相信我。”
“好。”
暗夜中,馬陣過。在一片暗色中,一匹黑馬上的兩個白影顯得特彆明顯。而在不遠處,匆匆感到現場的龍喬容正怒不可遏地大殺開戒。
“是誰?”
“一個白衣男子……帶帶頭的,還有幾個都是武功高強的人。”
“白衣男子?”
“是,是……的。”說完話的士兵便倒地,脖子上一抹血跡緩緩滲出。
“無能!”
“將軍,衙門牢獄裡傳來消息,也有人劫走了梧桐。”黑豹上前彙報。
“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人這麼大本事公然和我作對!”
黑豹不語,他是真心希望梧桐能夠離開,不知不覺中他打心底裡喜歡那個總是哭哭鬨鬨的女孩,一心一意維護主子的奴婢。她離開後,也不必再在將軍府受委屈了,所以他有意放走了秋月,這個早就被他識破的武功高手,不過這些都不能告訴主子。而他也隻能在自己可能的範圍內幫助她,其他的都要看天了。他是不可能違背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