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能把我剩餘不多的愛全部給予百姓蒼生,他也能得到一份。隻是再多……我便無法了。”白紫煙肯定說道。
“可是他真的很愛你!我從來沒見過鵬陽他何時有這般苦惱過!”
“流水他年再會時,一切都會被忘記的。”白紫煙淡淡笑道,多深的愛阿,到最後不過還是泥土覆蓋,一時的苦惱又如何,一時的付出又如何,茫茫人生這些都不過是匆匆一瞥。
“你果真很冷,和顏奕說的一樣。”段若兮說,看來鵬陽注定要無果了。
白紫煙不作回答,看著段若兮漸變的臉,她知道顏奕的妻子很快就會離開。而明天迎接她的將是雲南王之女。
段若兮離開的時侯,百曉生剛好走進房間。“段若兮?”
“原來是百堂主,若兮無事先告退了。”
“走好。”百曉生冷冷道,然後徑直走到師妹身邊,捏起手腕,搭脈暗測,“胎兒很健康。”
“恩。”白紫煙還沉浸在段若兮的話中,有些心不在焉。
“段鵬陽有來嗎?”
“今日不曾。”
“那他怎麼放話和全城的人說要迎娶你?”冰塊臉滿臉冷氣排放,連呼出的氣都能形成白霧。
“我沒有答應阿!”
“混賬!”冰塊立馬大步往外走去,時刻準備掃平白城。
“哥,等等,阿鵬他怎麼說?”
“他說一個月後和你成婚。”冰塊說完又準備邁出大步離開。
“哥,等等,你彆衝動!”
“我不衝動,你看我的樣子像是衝動的嗎?”冰塊轉頭,一臉寒氣。像!
“哥,這件事一定有內情的!要不段若兮就不會來找我了。”白紫煙迅速拖住冰塊的衣袖,一邊把他往內拉。
“段若兮說什麼了?”冰塊一臉緊張。
“放心,她無惡意。等段鵬陽來了,我們再親自問問,好嗎?”白紫煙看著百曉生,霎時覺得梧桐他們總是說的是有點道理的,隻是她從小都未發覺而已,“哥?”
“好。”
“哥,你真的很像一塊鑿不開的冰塊。”
“我去找梧桐算帳。”這次百曉生怎麼拖都拖不住,然後門外傳來一聲怒吼:“梧桐,給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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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頭傍邊,柴堆裡三個腦袋湊到一起。
“我做了什麼孽呀?!”梧桐顫顫地問道。
“你應該問你做的哪樁孽被人發現了!”白胡老頭白了一眼,黑牛也噘嘴附和,這丫頭現在才遭到報應已經是天下冤案了!
“怎麼辦阿,老頭你一定要救救我!這堂主會活生生地撕碎我的!”梧桐深信這發生的可能性非常高,眼前浮現那晚不斷倒下的的整片森林,她的後背吹來一陣陰風。
“我看應該是段鵬陽的事情。”
“阿鵬哥怎麼了?他求婚關我什麼事!”梧桐忿忿不平道。
“我聽說,他今天宣布了一件事。”白胡老頭抖索抖索地摸摸自己的白胡子。
“什麼事!”
“喔,就是,小姐答應了他的求婚,準備一個月內辦了婚事。我想,堂主也是有氣沒地方撒,正好找到了你。”
“操!”梧桐情不自禁地爆粗口,“這關我何事!”
白胡老頭聽後認真地說道:“我始終相信一句話,”
“什麼屁話,說!”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是時辰未到。嗬嗬嗬……”白胡老頭的整個白色胡子都在顫抖,笑的那個賊樣,眼神精明得像一個三十來歲的奸商。
“黑牛,姐姐我死後替我報仇,第一個就毒殺了這老頭!”梧桐拽著黑牛,眼淚就汪汪而出。哪裡見得此時的黑牛早已陰沉如鬼,心裡嘀咕嘀咕地盤算著什麼。
“冤有頭,債有主,丫頭你可得是非分明阿!”
梧桐啐了一口,“呸,我管你是非啥的,我心中的是非便是如此判斷。傷小姐和我者,死,傷我弟者,家中必遭大劫!小姐以前說過,倫理常綱不過是約束凡人的東西,每人心中都有自我的認知好壞。我就這麼著,死都得找個墊背的!”
黑牛驚奇地看著,這平日傻乎乎的丫頭忽然變得如此大義凜然,頭頭是道,這丫頭以後也不一定要死,留著還有用。隻可惜,這次她不能再長伴她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