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破廟的白紫煙,腦袋裡嗡嗡作響著“盛世安寧”四個字。她抬頭,茂密的叢林中似乎有無數眼睛等待著她做決定,可是她也分不清到底要做什麼。她感覺到現在有兩條大路,她得選擇其中一條,堅定走下去。
段鵬陽輕步靠近白紫煙,伸手攬住柳腰,“煙兒,讓我保護你吧。”
“誰能真的保護我?”煙兒苦笑。
嬉笑的本性又回複到臉上,段鵬陽挑眉問道“要不要我保護試試?”
“怎麼個試試法?”
一把將柳腰推到懷中,認真而嚴肅說道,“緊緊抓緊我,把我當作肉盾。”
“阿!”白紫煙嚇了一跳,立刻紅了整張臉,扭頭抵擋著那攝人的魄力,“彆開玩笑!”
“我當你是害羞了。哈哈,你放心,我這肉盾保質保量,童叟無欺,買定離手,不準後悔!”
“額,放我下來!”白紫煙被抱起橫打在懷中。
“噓!”
“就算我娘同意了你,也不等於我接受你!”白紫煙有些惱怒道,可在外人看上去更像是害羞。
“噓!”
“你放我下來,你帶我去哪裡?”白紫煙揮手將剛學來的白家招式一點點打去,可是這對於段鵬陽來說就像是小孩子的卷頭,綿軟無力。
“噓!快到了!”段鵬陽飛速加快了腳步,在茂密的叢林中穿梭自如。頭頂掠過的藍天和樹影讓白紫煙一陣暈眩,忽而驚起四散的鳥獸奔跑至各個方向。
白紫煙並不是討人厭的性格,隨遇而安的她索性好好欣賞著頭頂的風景,還有一臉微笑的段鵬陽,他的下巴很尖,睫毛長而茂密,膚質仔細一看像是細致的棉沙排成規則的結構體。淺淺的酒窩,和薄薄的嘴唇。在這般看著的時侯,她卻想起了另一張有些粗糙的臉,方方正正,濃眉狠眼,他的吻總是帶著侵略性,他的沉默總是讓人心如刀絞,每次一開口,對於愛和自己的信心就會跌下一層。他還好嗎?和珊瑚在一起,放下仇恨了嗎?
“雖然我從不乘人之危,但是你現在的表情可否算是一種邀請呢?”
“恩?”白紫煙恍然過來,額頭已被溫柔一吻。
“彆想太多了,既然注定是我的妻子,就安心等待吧。”段鵬陽壞壞一笑,“當然你等不及,我也是可以先下手為強的。”
“阿鵬!”白紫煙迅速一巴掌拍過去,像拍死一隻蒼蠅般,啪一聲。
遠處的鳥群忽地散去。
留下厚臉皮的段鵬陽,“謝謝,謝謝!煙兒賞的這溫柔撫摸……我決定這一個月我就不洗臉了!”
“你想臭死我嗎?”白紫煙沒好氣地說道,心情莫名好笑起來,這人的臉皮真的是所見之人中最厚的了。
“是!立刻洗臉!”段鵬陽做故轉身要離開,可又轉頭委屈地說道:“可不可以就留一天?”
“……”白紫煙忍氣,“這是哪裡?”
“喔,這是我的秘密基地喔!你可是我的第一個客人。”段鵬陽笑起來,明眸皓齒,一邊大步向前走,指著前方大山,“這是美女山!我小時候立誌要在這山上填滿美女!”
“……”
“當然現在不需要了,你一個就可以做壓群山。看,這山是美食山,山上都是好吃的野果!這是狂歡山……”段鵬陽自顧自地介紹起周圍的山脈。
“有沒有符合你王子責任一點的??”白紫煙汗道,這山脈簡稱就是吃喝嫖賭一籮筐嘛!
“當王子有什麼好,我就是喜歡玩,要不是這破身份,我早可以去雲遊四方,玩遍天下!”段鵬陽嗤之以鼻地指了指自己掛在腰間的金牌,口氣忽然軟道,“其實,你母親也是如此,身在權貴中本不同於外人。我有時候真羨慕你。”
“羨慕我?”
“你看,你至少在一生中還有幾年是平靜安詳的,我從出生到現在永遠都戴著這頂高帽。脖子都快斷了!”說著他誇張地扭著脖子,“我們要不私奔算了?”
“彆說傻話。”
“煙兒,你真絕情!一點都不浪漫!我們都快要成親了,孩子都有了,還這麼冷冰冰……”說著說著兩滴貓尿就快要擠出來似的,“就是若兮把我內褲扔出大殿那次,我都沒這麼冷著對她!”
白紫煙不理。
“你不會想悔婚吧?!我的小秘密都被你看光光了……”
“小秘密?”
“恩。”段鵬陽羞澀地點點頭,認真地回答道,“這群山可都是我的小秘密,還有,還有我對你的愛。”
好脾氣的白紫煙都忍不住白了一眼,提氣縱身而起,依靠樹枝,腳尖點速。
“等等我阿,小心孩子!”段鵬陽緊緊跟上,不怕,這些小秘密都是可以被老婆看的。滿心歡喜的他,自以為這婚事已經水到渠成,老婆喊得比老媽還順嘴。
“這是……”落到一處的白紫煙,好奇地看著幾個奇奇怪怪的樹樁。
“這是美女山的美女們阿!都是大師的作品,看這雕刻多麼地精細……”段鵬陽露出滿足的眼神,幾乎就要貼上去沉醉。
“這是……”不作評價的白紫煙指向另一堆石頭,“不會也是你的傑作吧?”
“哈哈,這是老孫的禮物!”段鵬陽開心地搬起一塊,“彆看這石頭這麼不起眼,老孫送的從未有失水準過,不是百年宋玉,就是藏空琉璃。看看,這是生煙暖玉,藍田玉!”
白紫煙看著抹掉泥巴的石頭,淺淺露出裡淡藍色的光芒,“老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