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個麻煩的動物,不是因為她的要求她的渴望,隻是因為她的思考太多,太雜,卻又不願說出。
白紫煙安靜地看著頭頂的麵孔,然後又闔眼。坐在廂頂上的老孫偶爾發出唧唧唧唧叫的兩聲,隨後也安靜地或睡覺或眺望遠方。
“主子!”
“怎麼了?”
“前方已到金沙江。但是……前幾日江水暴漲將,原先的橋梁被衝斷了。”
“可否有其它路?”
“若繞路而行,至少要再加三日行程,且不說這洪水泛濫衝垮了多少路段。”黑豹如實說道,嚴謹有序的磨練早已練就了他處事不驚的本事。
“夫人,我下去看看,你在這不要動。”龍喬容小心地將白紫煙從懷中抱出。
果真,原本的橋段衝毀得連木樁都不見蹤影,隻剩下兩頭幾條粗繩拚命地掙紮。金沙江素來以其大量的黃沙東流而出名,滾滾黃流如東海神龍奔湧不息,適逢水難,這駭人的氣息更是加重。“黑豹,去附近的村莊借兩條百米長的粗鐵索。”
“百米長的鐵索可能普通農家並沒有。”黑豹如實說道。
“主子,依夫人和主子的輕功,這等洪流應該不成問題。再若我等助你一臂之力,比能夠順利逃脫!”一個忠心耿耿的虎麵男子站出提議。
“不可。”龍喬容沉臉否決。
“主子,我們自會有逃生之法,不必擔憂!眼下叛軍即將追來,還望主子以大局為重!”
“夫君,什麼事?”白紫煙聞聲彎腰走出車廂,老孫一見便立刻跳到她的肩上。有些疲累的她拍拍老孫的腦袋,轉頭向龍喬容走去。
“夫人,你怎麼下來了。”龍喬容略有責怪之意。
“前方橋斷了?”白紫煙見那滔滔不絕的黃沙水,卻沒心情欣賞這自然奇觀,語氣中滿是緊張。
“是,夫人。”黑豹代為回答道。
“這可如何是好。”白紫煙皺眉自語,眼下拖延一分鐘就多一份危險,而這奔流江水又如此不饒人,陣陣轟鳴地示威著。
唧唧唧唧!說時遲,那時快,老孫一個躍步跳到了地上,飛快地撕下轎子上的一塊布料,跑到了一棵大樹旁,撿起一根樹枝,比劃起來。
“它是何用意?”黑豹不解,傻愣愣地看著。
龍喬容仔細看著,瞬間明白了老孫的意思。好一個借力跳躍!剩下的幾位雖武功不足橫跨河流,但卻可借助他人之力,“將轎子的布料全部撕成條狀,連成一條長繩!”
“是!”眾人雖不解,但立刻服從。
白紫煙也瞬間明白了,“好一個借力用力。”
唧唧唧唧,老孫討獎地湊上前搖著尾巴,好不得意,順勢一跳妄圖撲上白紫煙的胸口,卻又被一掌劈下。
“哼,死猴子!”
“小心!”白紫煙伸手想要扶住老孫,卻被另一隻攬住,“夫君,你怎麼比段鵬陽還小氣!”
龍喬容不以為然地笑笑,無關痛癢地看著地上打滾的猴子,絲毫不怕恥地說道,“對!”
老孫疼地哇哇大叫,睚眥必報!還是那段小子好,至少要比這黑臉好說話多了!老孫泄氣地唧唧唧唧叫了兩聲,便揉著屁股,一點一點挪回到轎子邊。
“老孫,你還好嗎?”
唧唧唧唧!老孫兩眼淚汪汪地看著,可遂即又被一記狠狠地眼光瞪了回去。不再出聲。
另一邊的人行動迅速,立刻連出了一條長繩,“主子!成不?”
黑豹遞上長繩,一邊示意地用力一扯,“然後呢?”
“隨後等我用力拉開那樹的樹乾,你在樹尖隨彈力跳躍,用儘全力奔到對岸。誰願先試?”龍喬容沉聲問道。
“我!”“我!”一聲聲的叫喊同時發出,都願意都一個接受挑戰。
“主子,還是我先試吧!我能過的話大夥都能過的!而且我的水中能力最強,至少能夠保命!”黑豹站出一步,大聲說道。
“不可以,黑豹,你年紀最小,經驗不足!還是我先!”旁邊的人又開始爭詞。
龍喬容思考片刻,“黑豹,你先。”
“是!”
“小心一點!”龍喬容又命令道。
“是,主子!”黑豹穩步走到大樹下,快速爬到了頂端,抓緊了枝乾。而另一頭龍喬容用大力將係好的繩子拋向大樹,用大力將其往下拉,做出弓箭狀。江麵上四濺的水珠成絲成網,仿佛瞬間就可將人拉入深淵。
“黑豹,準備!”話完,黑豹便如劍梭衝向對岸,經過半中央,便有殆儘之跡。惹得白紫煙一陣抽氣驚慌,索性的是黑豹又提氣掠過江麵,一口氣衝到了對岸。
幾乎是趴著爬上路麵,黑豹深呼一口氣,剛從鬼門關走過的餘慌,“我過來了,我過來了!主子,我過來了!!”
“夫人,你下一個。”龍喬容轉頭對白紫煙說道。
“主子,夫人有身孕又怎可一人呢?萬一一個不小心不是就前功儘潰了阿!”
龍喬容難為地看著白紫煙,那抹信任的微笑讓他有了決定,“對不住兄弟了。夫人,我們先。”
“主子把我們做兄弟,是我們一輩子的福氣!”虎麵男子無畏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