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無法無天的小女孩第一次被小九帶進他們的小圈子,對拿著藥的童時捷說:“那個?還是彆吃了,特沒挑戰性。癮還不到一個星期就給戒了,沒意思。”幽暗的燈光下,那張沒心沒肺的笑臉說不出的吸引人。
快速衝洗完後,丁懷再一次懊惱——她從沒有帶衣服去浴室的習慣。懊惱歸懊惱,最後她還是得迫不及待打開門,當然了迫不及待是為了儘快拿好衣服,換上離開。
“洗完了?”
不曾想,開了門後,迎接自己的第一句話,居然是詢問,居然是程之維說的。丁懷怔住了,又順著程之維的視線,往下一看,才意識到自己赤(靠之)裸在他麵前,身無一物遮覆。如一隻被踩到尾巴的貓般,她匆忙又關上了門,在浴室內,悔得直撓牆,也咒罵外麵的人。她敢保證,她肯定有聽到程之維笑了,惡劣的輕笑。
待程之維燒開了水,丁懷才從浴室裡出來,平靜的樣子,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頷著下顎,直接從程之維麵前走過,當然了——還是繼續赤(靠之)裸著身子。
丁懷是誰啊?她可是紮紮實實接受了十幾年博大而精深的中國文化教育。魯迅先生筆下的阿Q,那偉大而深入人心的精神,更是在這種時候讓她受益良多。
在浴室裡,她就一直告訴自己。出去是肯定要的,沒什麼,反正昨天該做的都做過了,不該做的也做了(雖然淨是做些不該做的);該看了也看了,不該見的也看了,而且肯定是被看光了,那現在還害羞個什麼勁啊。用精神勝利法,無視了程之維,直接走向自己的衣物。
程之維是誰?豈是那種讓人想無視就能無視的人,況且還是昨晚上發生了關係的人。
拾起自己的內衣褲,丁懷維持平靜,安然穿下。
可是,問題就發生在可是,程之維存心不讓人好過。目光如炬,盯著被背對他的丁懷,欣賞著那一片雪白的背,圓滾小巧有彈性的臀,緊致勻稱的腿。
被背後的人看慌了神,丁懷還是一直提醒自己彆在意,要鎮定。昨晚都看過了,沒什麼的,以此來安慰自己,可是越安慰,越是慌亂,手上內衣的扣子硬是扣不上,丁懷隻能不停的咒罵自己,快五年沒發生這種穿不上的事情,怎麼在程之維麵前就這麼不淡定,太丟臉了,該拉出去槍斃,可是……槍斃之前也該穿上衣服啊!
越想越亂,覺得時間過了一世紀之久,還是扣不上。丁懷一氣之下,扒拉下內衣,狠狠扔掉,粉紅色波點的小內乖巧的掉落在程之維的床上,連點反彈都沒有,
氣得忘記了尷尬的丁懷走向打底衫,剛要套下,回頭又想:不對啊,自己的小內丟在程之維家裡像什麼話啊,而且還是掉在他程之維的床上,更是說不過去。
“抬手。”
剛想著等下離開的時候要記得帶小內離開,一時不察身後響起程之維的聲音。
見穿不上內衣,最後隻能自己跟自己生氣的丁懷,程之維心中有無奈也有好笑——小孩子脾氣。看著她直接拿起打底衣,大有穿完打底穿中衣,穿完中衣穿風衣,就是不穿內衣的架勢,微蹙眉,拿起可憐躺床上的內衣,好奇自問,他程之維什麼時候淪落到要幫個小女孩穿內衣了?
見丁懷不聽話,程之維拉起她的手,也不經過她同意了,直接就給她穿上。扣好後,見丁懷還是一臉呆傻的樣子,又順手給他喬了下形。可她還是繼續處在呆滯狀態,隻能再給她穿上外衣和褲子。確定穿戴整齊後,程之維點了點頭,攔著丁懷的肩就要去吃早餐。
這時,丁懷當機的中央處理係統才漸漸有開始運作的趨勢。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再看看被攔著的肩,最後看向程之維。褐色的瞳,向上的眼角有細細的紋路,明顯帶有笑意。
一陣驚嚇掠過,丁懷急急摔開程之維的手,衝出了他的屋子。
毫無控製力道的摔門,丁懷悔青了腸子。不行,不行,她要和程之維絕交,肯定要和他劃清界限,今天實在太丟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