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注意到女孩要摔進身後的水潭裡時,五條悟想也沒想,一把撈住了對方的衣領,將她像提溜一隻小猴子一樣,揪著衣領提了起來。
這時他聽到了對方撲棱著兩隻小短腿的驚呼,這一次她倒像個真正的小孩子一樣慌張了。
“你在乾什麼,放,放我下來。”
“誒——可是我救了你誒,你都不說聲謝謝嗎?”五條悟將幾乎感受不到重量的小孩往上提了提,直到她的身體與自己的視線平齊。
這下總算舒服了,不然一直低著頭,也是挺累的。
“啊,謝,多謝五條..大人。”剛剛一時情急忘了使用敬語,現在經他這一提醒,我才反應過來,好像不能直接對他稱呼為“你”,這太失禮了,會被教訓的。
“唉——你怎麼又這樣了。”五條悟前後晃了晃手中的小孩,“明明也能好好說話,偏要去學那些老頭子們的腔調,煩不煩。”
我:我不知道煩不煩,我隻知道頭好暈。
以及,嘔——有點想吐。
雖然我也曾在自家的庭院裡玩過侍女們搭建的秋千,但眼下這個搖晃程度著實不是我這個小身板可以承受的,尤其是當身後的衣領被抓住,導致前襟死死卡在脖子上時。
咳咳咳——
“咦,不是吧,你這麼弱,還不如小猴子呢。”
小猴子?他在說什麼?
“咳咳,我不是小猴——啊——”
後頸處抓著衣領的手突然鬆了力道,我開始從雙腿距離地麵一米八的位置極速下落。
要知道我的個子才剛剛夠到這個高度的一半,以及我最高也隻試著從兩層台階跳下去過。
我的腿不會被摔斷吧,這麼想著的我下一刻被迫睜大了雙眼。
因為——
我又被人提住了,在即將掉到地上之前。
隻不過這一次脖頸處的不適感比剛剛更甚,下墜運動致使的慣性,使我在被五條悟抓住衣領後,身體仍持續下降了幾厘米,腳尖幾乎點地。
如此就導致脖子被狠狠勒了一下,當即我就感受到了喉嚨裡癢癢的乾澀與窒息,與此同時,不受控製的眼淚開始從眼角流出。
“嗚——”
剛把小孩放到地上的五條悟:“誒?”
“嗚嗚,嗚嗚啊——”女孩的哭聲逐漸變大。
五條悟:“咦——咦咦?”
五條悟有些摸不著頭腦,他不是都把她放下來了麼,這怎麼還哭了?惡作劇的時候都不見她哭鬨,現在倒是開始哭了,而且他也沒乾什麼呀。
不過令人意外的是,他竟然不覺得這樣的哭聲聒噪,反而——
“你哭的好大聲啊,哈哈哈。”少年的大笑與女孩的哭聲形成對比,不僅如此,五條悟嘴上還依依不饒:
“你手上還沾著剛才在地上畫畫時沾的泥呢,現在都抹到臉上了,臉全花啦。”
“嗚...”聽到這的我哭聲一頓,隨即又迎來了某人更大聲的嘲笑。
“哎,好啦好啦,彆哭啦。”拿手機對著小孩的臉拍了張照片,五條悟放下手機蹲了下來。
看著在他說了她手上有泥土後,連擦臉的動作都變得小心翼翼的小姑娘,五條悟覺得對方可憐的有趣。
“雖然你現在弱的連個小猴子都打不過,但是要快點成長起來哦,然後嘛,來跟我打一架,我會儘量不打殘你的,不過殘了也沒事,還有硝子在。”五條悟說道,“她會治好你的,然後咱們就可以接著打了。”
沒錯,這是在發現對方可能是無下限的敵人後,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對六歲女孩的最初設想,而且五條悟並不覺得這句話有什麼問題
敵人約等於對手。
對一誕生就幾乎處於金字塔頂尖的五條悟來說,對手這種東西可遇不可求,現在日常唯一能陪著他對練的隻有他的好友夏油傑,要是能再多上一個就再好不過了。
特彆是可以無所忌憚的隨意施展咒術,不用擔心對方會被他大量輸出的咒力反噬的人,要知道這一點就連夏油傑也無法輕易做到,對方的咒靈庫可不能任由五條悟糟蹋。
但是眼前這個小家夥說不定可以。
五條悟眯了眯眼,六眼上下掃視著這個看起來慘兮兮的女孩子,她是可以做到的,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對方能真正成長起來,而不是被當做一顆蒙塵石子所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