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驚聞(1 / 2)

嫁高門 蘇幕幕 3938 字 8個月前

陸璘醒了過來,在看見她時怔了片刻,隨後垂眼看了眼自己,目光微微沉了下來,從床上坐起身。

“我替你拿衣服。”她早已看到他平常用的服箱,幫他將裡衣拿了過來。

陸璘似乎還有些頭疼,坐了一會兒才道:“不必了,稍後我叫人備水沐浴。”說完,拿了前夜脫下的衣服穿上。

施菀知道作為妻子,她該去服侍他穿衣,但她也能看出來,他此時沒有那麼高興。

她不知他是酒後頭疼,還是沒睡好的起床氣,或是……他想起了昨夜的事,嫌棄而後悔。

她將手裡的衣服放下,站在床邊,微微垂下頭,不知該如何是好。

所以,他昨天晚上是喝多了吧……

“昨晚,我喝醉了。”他穿上了衣服,說道。

施菀將頭垂得更低,沉默。

隨後他看向她,溫聲道:“是我太荒唐了,你……還好麼,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施菀心底的難受這才消散了幾分,告訴自己是自己多想了,緩緩抬起頭來,朝他搖搖頭。

他走過來,到她麵前,將她頭上的簪子正了正,隨後道:“那,你回去洗漱,然後再好好休息一會兒?母親那裡今日不用去請安吧,若她怪罪,我稍候去和她解釋。”

施菀連忙搖頭:“不,不用去,夫君不必勞心。”說完,又交待道:“若是頭疼,你待會兒彆喝茶,喝些蜂蜜水或是熱米湯,會好一些。”

陸璘點點頭。

外麵傳來丫鬟的腳步聲,施菀知道自己該走了,又看看他,說道:“那我先回去了。”

陸璘“嗯”了一聲,她在丫鬟進門前邁步出去,走到門口時,便聽陸璘在和丫鬟吩咐:“這兒不用管了,去備水我沐浴。”

語氣清冷漠然,絲毫沒有良宵之後的樣子。

她攥著自己的衣袖,心底之前的喜悅被一陣無名的落寞掩蓋,快速走出了清舒閣。

陸璘被陸庸安排著告了假,不再上集賢院,陸璘也沒說什麼,倒是在當日下午去突然出門了,對陸夫人說是約了友人去京城外的青城山賞玩,散散心,十天半月之後再回來。

陸夫人雖擔心,但又怕他留在京城被卷入新政清算的事,便同意了。

施菀得知這事時,已是傍晚。

她當然能猜到陸璘這個時候不可能有閒心去遊山玩水,他應該有自己的謀算,說出去散心隻是趁公爹不在,蒙騙婆婆而已。

但她管不了這些,她也還沉浸在自己矛盾而失意的情緒裡。

昨夜是對她來說幾乎是永生難忘的一夜,她對這一夜有著無限的柔情與歡喜,以為從此之後,她終究是靠近了他,但他卻在醒來後連一句道彆也沒給她,就那麼出門了。

他去忙他的事,忙他在意的事,而她呢?

所以她在他心裡,有沒有一點點的印跡呢?那麼親密的一個晚上,對他來說也不算什麼嗎?

她生起許多許多的失落,也有作為一個女子,與心愛的男人一夜溫情,卻不被憐惜在意的失意與挫敗。

好像她的人,她不曾被任何人染指的年輕的身體,對他來說都不算什麼。

這樣的情緒,讓她鬱鬱寡歡了幾日,又有些灰心喪氣起來,不再癡迷練字了,將費心買來的香料拋在了一旁,慵懶度日。

似乎在等著他回來,又似乎刻意不去盼望他回來。

直到,她發現自己的月信推遲了五日還沒來。

一種隱隱的猜測浮現在心底,但這樣的驚喜大太,她怕自己難以承受空歡喜一場的痛苦,所以將之深深掩藏,從不在人前表露出來,也刻意不去期待。

說不定隻是因為她心緒不佳才會如此,畢竟她為陸璘牽腸掛肚。

也說不定是太熱了。

但暑熱早已消散,天氣漸涼,半個月過去,月信也沒來。

二十多天後,陸璘回來了,同時帶回來的,還有歸田的餘老先生、前任太傅給皇帝與太後的信,那是為王仲懷辯護說情的請願書。

餘老先生學富五車,不隻是先帝恩師,還曾在先帝欲立如今太後為後,而朝野上下反對時,力排眾議,替先帝與太後說過話,這才讓如今的太後當初得以成為皇後。

換言之,餘老先生是先帝的恩師,德高望眾,還對現在的太後有恩。

彼時,王仲懷已入了獄,對他的查處正在如火如荼進行,十之八|九,最終要問斬或是流放,這樣一則請願書,顯然能直接改變案件的走向。

施菀知道他總是有辦法的,他做到了連公爹都做不到的事。

但他大約是忙,大約也是不想,他沒來看她,也沒來過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