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昱辰的這次惡作劇讓皇後頗為不滿,向太後抱怨道:“怎麼是這樣的性子,他小時候不知多懂事,大了反而鬨騰了。”
太後倒覺得沒什麼大不了:“昱辰隻不過開個玩笑而已,皇後何必這樣生氣,若是讓不相乾的說了去,恐又要生事端。”
皇後冷笑一聲,接道:“什麼事端?臣妾算是明白了,再怎麼做也是對他不上心,今日我索性真罰他一次。”說著便吩咐玉屏傳九皇子過來。
太後歎了口氣:“你就是太氣盛了些,現如今,並有什麼好擔心的,何苦生事。”
不一會,昱辰就倒了,笑眯眯給太後和皇後請安。太後怕皇後把事情鬨僵了,先搶著問道:“昱辰可要跟哀家說實話,昨日那麼多小姑娘家的,你平白無故嚇唬人家乾嘛?”
昱辰眼睛裡透著絲狡黠:“皇祖母難道猜不出,皇兄娶妻並不是他單單一人,是關係著國家命脈的。若於這等小事麵前都大驚失色,那實在擔不起這個重任。再者……”
皇後打斷他的話,語帶譏誚:“你總是有原由,可這事關係皇家臉麵,你這樣胡鬨,總應該受罰。”
“兒臣知錯,憑母後責罰。”昱辰似乎早有所料,還是一副笑眯眯的神色。
可還沒等皇後發話,就聽著一陣笑聲傳來:“依朕看,皇後你太死板了些,昱辰做得倒不錯,隻是不該擅作主張。”這南陳之土,唯有一人敢稱朕,那便是皇帝。
太後笑道:“難為皇上來哀家這坐坐,可彆是來護犢的。”
“母後何來護犢之言,難道昱辰不是母後的孫子,皇後的兒子?小孩子家的鬨著玩,大人總會有些愛護犢的。”皇帝哈哈笑了起來。
皇後臉色有些難看:“皇上說的是,隻是昱辰也太胡鬨了些,總要管管才好。”
皇帝眉頭一挑,語氣中帶了絲威嚴:“皇後也太嚴厲了吧,再說在母後麵前,應該聽聽母後的意思才是。母後,不知你意下如何?”
太後滿臉笑容:“哀家看來,皇後是嚴厲了些,昱辰做的也有他的道理,隻是嚇著各位重臣的女兒這不大好。對了,昱辰,你剛剛還要說些什麼。”
昱辰悠然自得道:“稟皇祖母,孫兒剛剛正要說的就是這事。孫兒胡鬨嚇著眾位小姐了,可亦是為她們著想。自古婚姻大事雖父母之言,媒妁之定,但天下的父母總歸是希望子女幸福的。皇兄儀表堂堂,氣宇不凡,各位小姐想必人雖是到了,但心裡頗有不安,如今一見怕是沒有不樂意吧。皇祖母,孫兒也不算太胡鬨吧?”
他這翻話雖有些不倫不類,可也的確在理上。太後如何說個“不”字,隻道:“昱辰雖行為放肆了些,但的確算得不番好意。皇後,你聽聽,隻怕還要賞昱辰呢。”
“母後說的是。”皇後撐著一張臉皮強笑道。
皇帝大手一揮:“這是你們太寵他了,昱辰一向小聰明不斷,又好氣又好笑,哪能再隨他的性子。來,昱辰,拜彆你皇祖母和母後,跟朕回去。好久沒考考你書讀的怎麼樣了,你這樣貪玩,看樣子朕今日要打你板子了。”
昱辰趕忙拜彆太後和皇後,一副大難臨頭地模樣跟在皇帝後麵。
皇帝的身影才剛消失,皇後用力絞著手中的絹巾,心有不甘道:“她死了,可皇上還是忘不了。”
太後不滿道:“你也太心急了些,華貴妃既然死了,那就決生不起事來。皇上雖寵愛昱辰,可你沒瞧見昱辰這幾年來全然沒了小時候的穩重懂事。太子的位置的牢不可破,你跟一個小孩子較什麼勁?”
“母後,我就是心裡難受,我忍了那麼多年,好不容易等到她死了。可如今呢,昱辰還是皇上的心肝,我隻要看見他就跟心割似的。”皇後用帕子捂住心恨道。
“哀家隻跟你說一句,昱辰總歸是皇家血脈,你若是做了什麼,彆說皇上饒不了你,哀家也饒不了你。”太後厲聲道。
太後這番言辭讓皇後一時間呈出失望之色:“母後,或者讓臣妾喚您一聲姑母。臣妾還不至於留不下昱辰,太子還未掌權,還用不著做這些無用之事。何況,亦誠如母後所言,她死了就再也掀不起什麼浪了。”皇後說到這,突然笑了起來:“她死了,我還活著,最後總是我贏了!”
太後方才籲了口氣,溫言道:“哀家就怕你想不通,做些傻事。你看看,這個皇宮已經是我們的,跟死人置什麼氣?”
皇後並不想再提此事,換了話題:“臣妾自尋煩惱,倒惹了母後生氣,說點開心的,談談太子的婚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