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過神,我和李律已經被黑西裝們包圍了,我臉一燒,立刻借著撿牌子的空檔和他分開來。
其中一個亞洲麵孔的男人清了清嗓子:“您一定是上官小姐了。”
他中文說的真標準,當然啦,作為機智地中國人我怎麼會示弱。
於是我流利地開始背早就熟記在心的英文對話:“Hello,welcome to my city! How are you?”
黑西裝看著我愣了幾秒,突然忍不住噗笑出聲。
“不好意思,我可能剛剛沒說清楚,我叫張準,是國家對外交流處的顧問,這次帶著英國文化交流團來協助策展的事情,□□考慮到這邊可能專業人員不夠,明天還會再派幾位翻譯來。”
我在大窘的同時也鬆了口氣,向周圍人點頭一一微笑,舉好小牌子領著大隊人馬向大巴奔去。
與其他人拖著的大箱子比,李律並沒有帶多少東西,身上掛著單肩包,手拉一個中等大小的行李箱,戴著頂鴨舌帽悠閒地在我旁邊走著,仿佛是來旅遊度假一樣。
這個模糊的想法讓我有種說不出的鬱悶感,肚子裡積了一堆問題想問他,可是話滾到嘴頭,卻不知道怎麼開始了。
再等等吧。
張準在另一邊和我交接情況,我們一點都不熟,正好可以減少麵對李律的尷尬。
我就這麼變扭著,直到大家都快到了巴士停泊點,我和李律也沒說上一句話……
T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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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名國有青年,張準同誌充分理解到了我身為法語係大三生對英語無能的這個事實,英語四級我的確是考過,但是法語說久了,看見單詞念出來的發音都不對。
新世紀活雷鋒自告奮勇,暫包下和工作人員溝通的工作,在他向團員宣布的時候,我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終於,存在感很低的李律在上車前弱弱的說:“我也是來當翻譯的呀。”
李大爺,您是來開玩笑的吧。
我瞪他:“在中國講韓語有用嗎?”
他噤聲。
他一個牛津繪畫係的大學生跑過來乾這種八竿子都打不著的工作,當翻譯?誰信啊。
這種被隨意糊弄的感覺真不好,我心下更加憤怒,昂頭上車,可是車上被黑西裝們塞得滿滿當當,隻剩下最前排的兩個空位。
……X,要不要這麼狗血。
李律那廝在我身後上車,看見我鼓著腮幫子坐到窗邊,他又居高臨下地對我眯眼笑:“恩彩,好巧。”
巧你個大頭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