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生氣就說鳥語。”

“……要強迫的似乎是他，不是我。”馬小六覺得自己很冤枉。

“沒關係，有些人的生氣不值一文。”

“You damned！”

“而且他用鳥語罵聽著沒壓力。”

馬小六深表同意地點了點頭。外國人的臟話跟問候祖宗八代的中國臟話比起來，就如同一個大四生在食堂的菜裡吃到蟲與大一新生吃到蟲一般，傷害值那是天差地彆的。

“不要告訴我他就是美人了！我要進你的臥室檢查！”鳥語人終於回到了正常的對話裡。

“He is for me.”

“……”馬小六囧囧地紅著臉看向何仁，“我英語過了四級了。”

“……”何仁刷得拿走鳥語人的冰塊進了廚房。

“哈哈哈哈哈哈，自從跟了我做徒弟，這小子就養成了害羞的話全用鳥語說的習慣，哈哈哈還沒改！哈哈哈哈他就不知道現在大學生都得學鳥語的嘛！”鳥語人拍著大腿笑得差點從沙發上滾下去。

馬小六很震驚：何仁的師傅竟然不是穿著白色綢衣一臉大胡子的隱居老人！何仁竟然會害羞！

老實說，比起後麵一個來，他覺得前麵那個也不是那麼令人震驚了。那個開口閉口“娘子”，第一次見麵就直接使喚他，有什麼想法都直接說出口，根本不知道含蓄和客氣是什麼的非人類冰山何仁竟然會害羞！口胡，這世上就沒有不害羞的人了吧！

“我覺得他隻是沒從語境裡出來，不是因為害羞。”馬小六嚴肅認真地企圖與何仁的師傅探討這個問題。

“你彆看他什麼都敢說的樣子，他從來都不好意思說謝謝你以及你真好。我打賭他從沒誇過你。”

馬小六歪著頭想自己有什麼地方值得被誇嗎？隨即驚醒過來，自己果然是已經習慣了被冰山何仁譏諷吐槽以至於他已經不小心在內心把自己定義為社會垃圾了吧！！

馬小六piapia地跑進廚房，站到何仁麵前問：“既然我一無是處，你為什麼喜歡我，說，你喜歡我哪裡！你放心，我英語就隻聽得懂那一句。”

“事實上人總有他的價值，所以一無是處是世界唯一的，我隻是在收集吉尼斯紀錄。”何仁裝好了冰袋，優雅地踱出廚房。

“好吧……我就理解為你是說我是珍寶。”馬小六撐著流理台默默流淚。

“好了，小子你把我騙過來難道就是為了讓我見見未來的徒媳婦？”

“我是男的……”

“I know! But who care!”

“……”馬小六慢慢放下了擋唾沫的手臂，低聲回了句，“me……”

“你再吼一遍試試。”何仁把馬小六摟進了懷裡，馬小六掙紮無效。

“不肖子孫！不肖子孫！娶了媳婦忘了師傅！”

“是打師傅。”何仁慢悠悠地提醒。

“我怎麼會教出你這樣的徒弟來，世風日下啊，尊師重道的傳統何在！2012了啊！2012了啊！人類都變得如此扭曲了，道德都被如此敗壞了！這就預示著一個時代要結束了啊！”

“無他，言傳身教爾。”

“……”那邊頓時熄火，馬小六隻看到那大叔蹲到角落裡掏出手機嗶嗶嗶嗶地按著，“小人，我要告訴你媽去！”

“順便把我有媳婦的事說了。”何仁優哉遊哉地給馬小六順毛，把馬小六舒服地差點想學貓叫。（馬小六你果然動畫看多了……）

“這就是你的目的！？你這小子拿我當擋箭牌！”一道紅色的光線從空中閃現，何仁抬手，地上多了一部被切成兩半的手機。

“OH!MY!GOD!這是大爺我新買的！”

“50歲了還用帶花紅色手機，不知羞恥。”何仁收回爪子順便抽了張紙巾擦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