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這頭何仁消失在馬小六的視線裡,那頭馬小六已經聯絡好了青空定了周末群聚,並開始對口供。做完這些之後又看了部電影,馬小六還是忍耐不住打了個電話給何仁。
“你在哪呢?”
“嶽母家。”
“???”馬小六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何仁什麼時候跑出來個嶽母了?等等嶽母……不會是他媽吧?!
“你嶽母姓什麼?”馬小六屏住呼吸等待答案。
“木子李。”
“家在何處?”馬小六深呼吸了一口,顫抖著問。
“很不幸,就在H市邊上的Y市下的X鎮。”
馬小六雙目無神地盯著電腦屏幕上正beat it 的很歡的紅軍沉默,然後猛然站起來狂吼:“你為什麼會在我家!你為什麼會知道我家的地址!”
“你還記得我昨天說的那個瘋……那個美麗的女人嗎?”
馬小六囧了,他怎麼忘了要論無恥到鬼畜,自家老媽敢認第二就沒人可以認第一。
“我隻是再次拜訪時,看到了曬在院子裡的各種鏡框。”
“你沒有跟她說我們的關係吧!”
“我以為說了後她會願意告訴我線索。”何仁的聲音顯然有點悶悶的。但即使這樣也激不起馬小六的同情!
“我媽什麼反應……?”
“她很客氣地又請我吃了一桌的菜。”
“這次要了你多少錢?不對,她兒子就值這麼點錢?”
“我已經蹲在你家廁所一小時了。”
“嗯?”
“她特地去市場撿的扔掉不要的菜做的。”
“……何仁啊……”
“嗯?”
“今年過年我就在你這過了……”他絕對絕對不要回家!!要知道馬媽媽可是向來奉行彆人家的孩子比自家的嬌貴,不能怠慢得罪的原則的!小時候馬小六跟人打架,不管對錯,馬媽媽都會當著對方家長的麵揍馬小六一頓,然後回家揪住他耳朵針對他怎麼打人還讓人發現了這種笨行徑把他罵個半死。
“娘子,嶽母已經在收拾行李,等我可以開車了就會到我們家去。”
“……我現在訂火車票還來得及吧。”
“我覺得你來自首比較好。”
馬小六果斷掛掉手機,火速收拾兩人衣服,火速前往附近超市,火速購買一乾保健用品,打的到客車站,兩小時後拎著行李箱站在了自家小弄堂口,悲壯地看了眼夕陽,走了進去。一邊走,一邊看著弄堂兩旁的房屋的院子裡種著的蔥,何仁嘴裡的“草”,在心裡默默地跟他們做最後的告彆。
小草們啊,哦不,小蔥們啊,以後你們就再也不能在寒暑假看到這個英俊的身影出現在弄堂門口了。永彆了!嗚嗚嗚嗚我還年輕,我不想死啊……
弄堂是短小的,馬小六很快就站在了自家門口,不同於鄰居們務實的用舊臉盆種蔥的消遣,馬小六家的院子裡種滿了各種各樣的花草,他們的共同的特點就是長得都有那麼點變異,比如像吊蘭一樣從台階上往下延伸至少1米多的茉莉花,比如天天放在外麵多少個梅雨季節過去都沒死的仙人掌,總之,馬家的植物都是物競天擇的現實版,馬媽媽從來不會去給他們澆水修剪,要想活,全靠自個兒。每個女人都是愛花的,但是顯然,不是每個女人都愛養花的。馬小六掃視了一圈這些植物,想想自己也在這環境中活了二十多年都沒變態,還有神馬是他可以畏懼的?給自己壯了膽,他拉開鐵柵欄門,喊了一聲:
“媽,我回來了。”
“你眼瞎了,你要叫我爹!”馬媽媽迅速出現在二樓窗口怒斥。
“啊?”
“啊個屁,你都搞男人了老娘怎麼不能當爹!”
“老媽,你好歹也長到170再學春哥啊。”馬小六摸摸鼻子回道。
“孽畜,春哥是誰!你不僅搞男人還三妻四妾?!”馬媽媽順手從樓上扔了掃把下來。馬小六堪堪躲過,隨即囧囧地腦補了他坐在沙發上,左邊摟著個何仁,右邊抱著個春哥的景象。
“媽你不要這樣嚇人……”
“我有你嚇人嗎?”
“那個啥,那個人呢?你彆是把他殺了吧?”馬小六膽戰心驚地往窗戶裡望去。
“他去河邊洗衣服了。”
……河邊?洗衣服?何仁?冰山何仁???馬小六忍不住做了個《呐喊》的姿勢。隨即衝馬媽媽豎了個拇指:
“媽你太牛了!”
“廢話,一看就知道你平時一定是被他欺負的,老娘當然要一次夠本!跟老娘玩冷酷,哼,折騰不死他!叫他拐我兒子,我養得這麼水靈不是給他摸的,我養得這麼傻缺不是給他玩的!”
“……你的意思是我的傻缺是你故意這麼養的?!”馬小六瞪大眼睛看著生自己養自己的老媽不可思議。他活了二十多年竟然不知道原來天底下還有故意把自己兒子養傻的母親,而且自己還就是這社會新聞的主角!
“像我一樣聰明我還怎麼玩?”馬媽媽理直氣壯地白了個眼。
馬小六頓時扔下拉杆掉頭就走。
“孽畜你乾什麼去!”
“去河邊,找男人,搞男人搞死自己!”馬小六憤憤地回。
“哎呦你個小畜生說你幾句就跟我鬨翻了是吧?你也不想就你爸那基因能生出個聰明兒子嗎?”
“你兒子好歹重點大學!”
“書呆子算個什麼聰明呦,老娘這樣的才是真聰明。就說你本來就傻,讀書讀得更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