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天天逼他複習考個好大學的是誰!是誰!馬小六毅然決然的跑去了河邊找何大少爺。
馬小六一路狂奔到離馬家200米遠的小河邊,小河邊有一處地方是附近的居民用石板鋪了台階,專供洗菜洗衣服用的,何仁沒有拿著棒槌一下一下打著衣服,反而是很悠閒地在河邊抽煙。而旁邊,兩三個洗衣服的阿姨正跟他有說有笑,當然有說有笑的都是阿姨們,馬小六雖然隻看到了背影也可以肯定何仁頂多回應他們不會跟著笑。
“何仁!”馬小六手撐膝蓋呼呼喘氣。
“哎,這不是馬家閨女麼,咋回家來了?”
“你看你這腦子,這何先生說是來朋友家,看來就是來馬家的了。是吧?”
何仁衝阿姨們點點頭,迎著馬小六走過去。
“馬家閨女?”馬小六發誓,他在冰山的嘴角看到了笑意。
“我媽讓你洗衣服,衣服呢?彆是讓水飄走了吧?”
何仁往阿姨們手上一指,直接忽略了他對著一河江水端著臉盆發呆的傻樣被阿姨們看到,有樣學樣結果手搓到石板上刮破了皮被阿姨們嘲笑的過程。
馬小六越過何仁看了一眼,他也分不出哪些是他們的,隻好上前把活都攬回來,走到石板的另一頭,蹲下身子,搓了起來。
“看看馬家這孩子,多聽話,我家那孩子,還說是真的女娃娃呢,內褲都還要我給她洗,一回家就隻會吃了睡,睡了吃,懶出屁了,有小六一半勤快也不至於嫁不出去。”
馬小六蹲著的腳一歪差點一屁股坐地上。何仁滿眼笑意地盯著他,馬小六恨不得把這些三姑六嬸都踹下河,哪涼快哪呆著去。
“阿姨,你們為什麼叫馬小六閨女?”何仁蹲到馬小六麵前,左看右看也不覺得他長得像女人,雖然確實很清秀,並且對他來說還很誘人。
“何先生,小六沒跟你講嗎?馬家媽媽也沒跟你講?”
何仁搖了搖頭。
“這可奇了,馬家媽媽最喜歡把小六小時候穿著紗裙,額頭上點著胭脂參加小學迎新會舞蹈比賽的照片給彆人看了。”
“舞蹈比賽?”何仁看了一眼馬小六,馬小六唰站起來吼到:
“小學每年都要比賽合唱和集體舞,你不知道啊!上沒上過小學啊!沒文化了是吧!班裡女生不夠我為了集體無私奉獻這是多麼偉大的情操!你敢笑試試!”
何仁轉身麵朝長滿青苔的河岸石壁,隻有雙肩微微抖動。再轉回來麵無表情地說:
“我沒笑。”
馬小六:“……………………………………”
他該祝賀自己能把冰山何仁逗笑,自己喜感程度levelup?算了還是趕緊洗完撤吧……
兩人回到馬家門前的時候都很是忐忑,進了門看見滿桌飯菜的時候更是忐忑,馬媽媽看他兩一人端著盆,一人背著棒槌都杵在玄關那不動,一拍桌子喝道:
“飯是用來看的嗎!滾過來坐下!”
馬小六刺溜一聲躥到內陽台晾衣服,留下何仁背著個棒槌滿心都是“to eat or not to eat ,that’s a question”的站在玄關進退兩難。
“放心,同樣的手段我不會用第二次,那太沒創意了。我們不能老讓老外嘲笑我們隻會山寨。雖然我是個村婦,但是我愛看報紙。”
……這個意思是雖然不是撿來的菜,但是內有其他玄機?何仁看了一眼黃昏下在陽台晾衣服的馬小六,閉了閉眼,把棒槌一放,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馬小六在陽台偷偷關注飯桌情況,隨時做好打120急救電話的準備。
“伯母您先請。”
“你伯伯還沒來。你要他吃你的剩菜嗎?”
“……是我疏忽。”
“知道就好,還不算最笨。”
“……謝謝誇獎。”
“要謝就給感謝費。”
“……”
“看,你們城裡人就是虛偽。”
“……”何仁盯著飯桌上那瓶花雕,覺得他現在需要的是二鍋頭,“我的一切財產都會分一半給馬小六的。”
“……哦?”馬媽媽往椅背上一靠,十指交握放在腿上,架起二郎腿。何仁忍住了扶額的衝動,這個村婦平時看得都是□□片吧!這是什麼樣的□□老大的坐姿!還用一根手指頭敲桌麵!他以為這是在做軍火交易麼!
“你的所有財產有多少?”
“足夠我和六兒富裕地過完這輩子。”
“即使天天環遊世界?”
“天天環遊世界就隻能天天在飛機上才可能做到。”
“比喻,比喻你懂不懂?你小學上沒上過?”
好吧,他現在確信馬小六的確是她生的了,世界還有他這樣上著重點大學每年拿國家一等獎學金卻一天內被自己的愛人和嶽母懷疑沒上過小學的人嗎?
“雖然還沒有錢到可以買下美國航天局的票去火星旅遊,但是地球範圍內的都不是問題。”
雖然全部遊一遍就是個問題,但是反正不可能全部遊一遍吧?何仁氣定神閒地造謊。
馬媽媽閉目思考的過程中,傳來了開門聲,何仁想著一個媽媽就已經如此難搞定,不知道爸爸是個怎麼樣的角色。回頭一看,就看到了一個長得十分儒雅的美大叔,濃黑的眉毛,桃花眼,薄唇,淡然寧靜的氣質,何仁覺得這個人的長相給自己那被稱為國學大師其實白得要死的老爸還差不多。
“有客人嗎?”馬爸爸看見何仁,露出微笑,頓時讓何仁覺得如沐春風,同時回頭看暴脾氣的馬媽媽,再看看飛撲向客廳的馬小六,歎氣,配對這種事,果然是要互補的嗎?
“呦,六回來了啊。”馬爸爸笑眯眯地摸摸抱著馬爸爸撒嬌的馬小六的腦袋。看向何仁“這位是小六的朋友?”
“對,男朋友。”馬媽媽沒好氣的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