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聶師傅的聲音有絲著急:“藍小姐,你現在不在學校嗎,打你手機一直沒人接。”
“不好意思,在看籃球賽,太吵,沒聽到手機響。有事嗎?”少北解釋著。
“我在文中路立交橋那裡,你能出來一下嗎?”
聶師傅這麼著急找她,難道邊策又有什麼事?
少北快速走出校門,向文中路立交橋那裡走去。
“藍小姐,這裡。”少北看到聶師傅站在黑色MAYBACH旁向她招手。
聶師傅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少北坐進去。
“邊總在去辦公室的路上突然暈倒了,醒來後卻隻讓我送他回家,他說隻是這幾天沒休息好。他不知道我來接你,但我想你去看看比較好。”聶師傅邊開車邊向藍少北解釋。
聶師傅也不過才見自己一次,怎麼會想到打電話給我?
“嚴重嗎?”少北問,邊策看起來很健康的樣子,怎麼會突然暈倒?
“一會兒就醒了。”
車子很快開到橡木道禦花園彆墅區9號,片刻,銀灰色的大門緩緩打開,車子直接駛了進去。
少北下車,聶師傅把車開到車庫。
一樓客廳裡的黃姐和小蓮看到一個年輕的女孩到來,有絲詫異。
少北解釋:“我姓藍,聶師傅讓我來看邊總。”
黃姐焦急道:“藍小姐,邊先生病了,沒有去醫院,不吃飯也不讓通知家裡人,你快上去看看吧,二樓左手邊那間。”
少北上二樓,看到左手邊那間房門是虛掩著的,她躊躇了一下,抬起手要敲門,卻又放下,最後輕輕的推門進去。
少北發現偌大的臥室裡隻有黑白灰三色,顯得硬硬的沒有多少溫度。
望過去,邊策斜靠在床頭,眼閉著,微蹙眉,似乎是睡著了。
她想悄悄的退出去,剛一轉身,有個低沉帶點虛弱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你怎麼來了?”
“你醒了?”少北轉過身,邊策已經坐起,不經意用手摁了下胃部。
“今天沒課?”
“嗯。”
“把水遞給我。”
少北從旁邊桌子上端起水杯,可能是放的時間久的緣故,已經沒有餘溫。
“我再換杯溫的給你。”
“不用。”
“溫的比較好。”少北執意換掉。
邊策接過水杯時,手指不經意碰到少北,少北覺得似乎有些熱。
“你是不是在發燒?”少北看到邊策的額頭上有細密的汗。
“吃了藥,沒關係。”邊策把水喝完,水杯遞給少北。
聽黃姐講他好像還沒吃飯?
“我去讓她們煮點粥?”少北把水杯放桌子上,轉身要出門。
“你,過來坐一下。”邊策遲疑了一下還是叫住少北。
少北緩緩走過去,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以為邊策有什麼話要說,但是他隻看了一眼少北,眼皮很沉,又靠回床頭,閉上眼,似乎有絲疲憊,素日裡威嚴的麵容漸漸淡去。
又坐了一會兒,少北聽他呼吸逐漸均勻,似乎是睡著了,於是輕輕站起身,悄悄掩上臥室門。
下得樓來,黃姐問:“藍小姐,要給先生做飯嗎?”
少北微笑道:“叫我少北吧。我來煮白粥。”又問:“不好意思,您怎麼稱呼?”
黃姐急忙道:“叫我黃姐,我和小蓮負責邊先生的飲食起居。”
少北問:“黃姐,請問廚房在哪邊?”
黃姐慌忙說:“我來吧,我來煮。”
少北笑著說:“黃姐,我會煮的。”
黃姐看少北堅持要自己煮,也隻好領著她到廚房。
少北又想起什麼,問黃姐:“聶師傅走了?”
黃姐道:“他打了招呼就走了。”
進了廚房,黃姐指給少北看櫥櫃裡的白米。少北倒兩杯白米在碗裡,細細的用水衝了,倒進砂鍋裡,再倒一些水進去,打開燃氣慢慢的煮。
看著藍藍的火苗,少北有一些晃神。記得大學之前每年夏天總會因為貪吃一些冷的東西而拉肚子,疼的趴在床上起不來,媽媽總是一邊著急的讓爸爸把她送進醫院一邊教訓她不該亂吃東西還總是不長記性。而從醫院出來後一天內,媽媽總是隻煮一些白粥給她,第二天才讓她吃些其他的東西。媽媽端著白粥給她喝,總是不免嘮叨,看你下次是不是還敢亂吃。
媽媽。少北已經很久很久不敢用力去想這個詞,悄悄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
少北走進客廳問黃姐:“他今天吃早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