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北等在院子裡,邊策去開車,這次卻是開的那輛越野車。少北坐上車,車子離開彆墅一段時間後,她才發現似乎不是去市區的方向。
少北扭臉看邊策,想著他會解釋一下。誰知邊策目不轉睛開著車,直接忽略少北的注視。少北看到路兩旁幾乎看不到建築,她猶豫了一下,想著還是自己主動問一下吧。
“我們是要去哪裡?”
“附近。”邊策惜字如金。
這個答案,和沒有答案有兩樣嗎?
這樣想著,車子卻慢下來,拐到一條小路上,又開了沒幾分鐘就停在了路邊。
“到了。”邊策一邊解開安全帶一邊提醒少北。
少北開門跳下車,四周望望,卻是空曠的原野,除了幾聲蛐蛐的低鳴,在慢慢爬上來的半圓月的淡淡照射下,顯得越發靜謐。她很納悶邊策此時開車到這裡是什麼用意,留存在腦海裡少有的恐怖片的鏡頭不期然串上來,殺人滅口幾個字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過來幫忙。”邊策在車尾部的聲音打斷她的遐想。她連忙走過去,看到邊策正從後備箱裡往外拿一個包,並隨手遞給她一個東西,她伸手去接,才發現是折疊椅。難道包裡裝的是碎屍,少北又忍不住猜測,一陣微風吹來,她抖了抖。
邊策伸手把後備箱關上,看了眼少北:“冷嗎?”
少北忙搖頭:“不冷。”
“走吧,陪我去釣魚。”邊策一手拿著包,一手拎著一個折疊椅,率先朝前麵走去。
少北鬆了口氣,原來是釣魚,但是又忍不住暗自揣測,大晚上的到這種荒郊野外釣魚,這是什麼怪癖?
向前走了幾步,沿著一條窄窄的小道走下去,少北看到眼前是一片平地,再向前走,也許是夜色的關係,前麵是一個湖或者是河,有望不到邊的水,對麵黑黢黢的,似乎是矮矮的遠山的樣子。
倆人走到水邊,邊策把包放在地上,打開,從裡麵先是拿出一個小的水桶,接著拿出折疊魚竿,又在包裡扒拉兩下,拿出一包魚食。少北看到他把魚竿打開,裝上魚食,很嫻熟的甩了一下魚竿,然後打開折疊椅坐下,雙手穩穩的握著魚竿。
少北也把椅子打開,在一旁坐下。她望著月色下平靜的水麵,這個時候,能釣到魚嗎?魚也需要休息的吧。又側頭看了眼邊策,他坐著一動不動,專心的盯著前方的水麵。剛才還說胃疼,這會兒又來釣魚,看來裝備一直放在車上,也許是真的喜歡。
少北抱著雙臂靠在椅子上,快進入初夏,夜還是有一絲涼涼的感覺,尤其在郊外的水邊。邊策一直看著水麵,兩人都不說話,四周除了偶爾一兩聲蛙叫,顯得異常靜寂。一陣微風吹來,少北覺得鼻子酸酸的,她是對涼意很敏感的人,馬上捂著嘴和鼻子,一聲噴嚏被她把音滅掉一半。如果這個時候打噴嚏,就是有魚,也被嚇跑了吧。
邊策看了少北一眼,把魚竿放下,把西裝脫掉遞給少北,少北擺手:“不用不用,其實不冷的。”話剛說完,又一個噴嚏襲來。少北不好意思的解釋:“我就是對天氣比較敏感,真的不冷。”
邊策站起來,把西裝從少北身後披上,少北頓時覺得暖和不少。她看了看邊策,他上身隻剩下白色的襯衣。這個,這樣對待一個胃病也許還沒好的人,合適嗎?
邊策坐下,收回魚線查看了下魚餌,又重新甩進水裡。
“快畢業了吧?”邊策看著前方突然輕聲問道。
“夏天過去就畢業了。”少北也輕聲回答。
邊策沒有立刻接話,似乎是思索了一下,過了會兒又問:“想做什麼工作?”
“還沒想過。”少北有些慚愧,是的,工作的事情似乎一直都很難讓她提起興致,她也似乎沒有機會有過關於工作的規劃和憧憬。畢竟之前她所做的努力,都是向出國這條路上走的,現在一下子停在半路,卻讓她還沒有時間去靜下來思考該怎麼做。
“想到做什麼工作之前,要不要先到致遠實習?我的秘書剛好缺一個助理。”邊策側過臉問少北。
“不要。”少北乾脆的拒絕,雖然多少人擠破頭卻也進不了致遠,但是她可不想一天到晚麵對坐在身邊的這個人,然後每天活得膽戰心驚。
“為什麼?”邊策看她拒絕的這麼快速,進一步追問。
“我,我的專業不對。”少北拿出自己的專業做擋箭牌,怕他不明白,又解釋:“我學的是國際貿易。”
“你這樣說,我的專業也不對,那我是不是也不要做了。”邊策笑著看著水麵,突然他把魚竿甩了起來,少北看到一條蠻長的魚吊在魚線上正扭的厲害。她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有人釣到這麼大的魚,很興奮的站起來,把披的衣服放在椅子上,跑過去看。
邊策把魚從魚鉤上取下來,魚在地上四處翻騰,少北去拿水桶,她興奮的說:“我去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