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策帶少北來到附近的一家酒吧,跟“夜貓”完全不同,這裡搖滾樂震天響,男男女女瘋狂的在舞池中央扭動著。邊策問她了一句什麼,少北完全聽不清。
他拉著她在吧台旁邊坐下,然後走過去和調酒師交代了兩句,不一會兒,兩杯酒端到倆人麵前。邊策端了一杯遞給少北,趴在她耳邊說:“這個是果酒,應該不會過敏。”
她很新奇的看著酒杯中淡藍色的液體,喝了一口,果然像果汁一樣,涼涼甜甜的,很爽口。她看著在閃光燈的照射下跳的正high的一群男男女女,又看到一旁一個穿著V字領背心,胸部呼之欲出的女人,化著濃豔的妝,坐在一個男人的大腿上,而那個男人正喝了一口酒要親那個女人的嘴。
少北忙扭過頭去,卻撞上邊策要笑不笑的眼神。少北一口氣喝完杯子裡的酒,遞給邊策,“我還要喝。”
邊策晃了晃少北的酒杯,又問她:“好喝嗎?”
“還行。”
新的一杯酒遞過來,少北問:“你經常來這裡嗎?”
“偶爾,壓力大時會來這裡喝一杯。”
少北想起來,致遠集團的總部,好像也在附近。
三杯果酒下肚,少北看了看周圍,想找洗手間。邊策的頭靠過來,用手指著吧台一旁的通道:“洗手間在這條路的儘頭。”
少北跳下高腳凳,沿著那條路向裡走。走到儘頭,看到洗手間,剛一進去,就看到一個女人趴在洗手台上不停的嘔吐。少北連忙走進去,再出來時,她看到那個女人還沒有走,正看著鏡子兀自發呆。少北向鏡子裡看了一眼,看出是剛才坐在男人大腿上的那個女人,她連忙低下頭,洗了手轉身出來。
走出門,看到邊策在一旁站著,見她出來,走到她身邊說:“這裡一個女生不安全。”
正說著,看到旁邊兩個男人互相推搡,一個女生拉著其中一個男人似乎要讓他走。
邊策伸手攬過少北的肩,護著她向吧台走去。
“還要不要喝?”在高腳凳上坐定,邊策笑著問她。
“我想喝杯真正的酒。”少北看著耍的虎虎生風的調酒師,一杯杯酒在他手下變得五顏六色,煞是絢爛。
邊策看了看正著迷的看著調酒師耍帥的少北,走過去對調劑師耳語了幾句,似乎和調酒師很熟悉的樣子,調酒師側頭看了看少北。
把調好的一杯酒放下後,調酒師手裡耍著酒瓶走到他們坐的那邊吧台,在少北看的眼花繚亂擔心他一不小心酒瓶就掉到地上時,調酒師把一杯調好的酒遞給少北,少北情不自禁接過那杯酒,她看著酒杯中藍色又帶淡紫色透明的液體,喝了一口,果然比剛才的果酒要刺激很多,帶點淡淡的薄荷味。
手中的一杯酒喝完,少北知道這杯酒的確是真正的酒,她頭開始暈暈的,看眼前的人要使勁睜開眼才能看得清,而且人影重疊。她趴在吧台上,側過頭看著還在喝酒的邊策,“我頭暈。”
邊策沒有反應,他看少北趴著一動不動,俯身過去問,“這杯酒怎麼樣?”
少北用儘力氣說了句“頭暈。”
邊策連忙站起來,攙起少北,“小北,你怎麼了?”
少北倒在邊策懷裡,邊策低頭看著懷裡軟綿綿的人,忍不住笑了,“你就一杯酒的量?”
調酒師看到,走過來詢問,邊策搖了搖頭,橫抱起少北走出酒吧。
外麵的風一吹,少北稍微有點清醒,掙紮著要下來,邊策放下她,一隻胳膊卻還攬在她腰上,而她根本站不穩。
“我要回家。”
“好,回家。”邊策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扶著她坐上,車子一啟動,少北頭就歪在了邊策身上。
“小北,你感覺怎麼樣?想吐嗎?”邊策扶著她的肩膀問。
“不想。”
車子開了一段路後,少北已經歪在邊策身上睡著了。酒後這樣的反應邊策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往一邊挪了挪,把少北的頭和背放在腿上,想讓她儘量舒服點。
看著車子行駛的方向,邊策對司機說:“去橡木道禦花園。”
車子到了橡木道,邊策看少北還是沒有要醒來的樣子,於是把她抱下車。
黃姐和小蓮看到邊策抱著一個女孩子回來,吃了一驚,邊策吩咐道:“黃姐,給小北煮醒酒湯,她喝醉了。”
黃姐聽說是少北,更是吃驚不小,先生剛說過她是他女朋友,接著就和電影明星梁清清訂婚,現在又抱著喝醉的少北回來?
邊策抱著少北上了二樓,把她放在自己臥室的床上,起身打開空調和燈。他坐在床邊看著少北,見她扭了扭蜷縮著身子,繼續睡。
邊策休息了一會兒,接了一杯水,扶少北起來,“小北,喝口水。”
少北沒有反應,邊策把水杯放在茶幾上,拍了拍她的臉頰,少北迷迷糊糊睜開眼,邊策把杯口放在少北嘴邊,少北一口氣喝了半杯水,眼睛又閉上。邊策笑了笑把她放下。
一會兒黃姐端著醒酒湯上樓來,邊策站起來說:“黃姐,我去洗澡,你去隔壁臥室拿套睡衣給她換上。湯先放那裡,待會兒我叫醒她。”
邊策洗澡完從洗手間出來,看到少北已經換上了粉色的短袖睡衣睡褲,整個人趴在那裡睡的正香。他擦著頭發,坐在床邊,伸手把少北翻過來,少北皺著眉,看起來有點難受。邊策心裡暗想這丫頭以後絕對不能再讓她喝酒,俯身抬起她的胳膊看,並沒有出現過敏的症狀。
把毛巾扔在一邊,邊策扶著少北靠在他懷裡坐好,又伸手拍了拍少北的臉,“小北,醒醒,喝點湯就不難受了。”
少北微微睜開眼,迷茫的看著眼前。
邊策端過碗,先拿勺子嘗了嘗,已經不熱了,他又盛了一勺放在少北嘴邊,少北張開嘴喝下,又伸手去夠湯碗,邊策把碗放在少北嘴邊,少北一口氣喝掉大半碗,看樣子不知是渴了還是餓了。但是接下來的半碗說什麼也不再喝,人又倒在床上昏睡過去。
邊策把碗放在一邊,扶著少北躺下,給她蓋上涼被。轉身又進衛生間拿了一條毛巾,弄濕了,給少北擦了臉和手。又換了一條毛巾,給她擦了腳。
等把少北在床上放正了,他站起來準備走,少北突然低聲叫:“媽媽,彆走。”
邊策愣了一下,坐在床邊輕輕拍著少北,“小北,睡吧,不走。”
“媽媽。”少北翻了個身,嘴裡呢喃著,邊策看到她眼角有淚溢出。
“小北,做惡夢了嗎?”邊策拭去少北臉上的淚,低聲輕柔的問。
“媽媽。”少北緊緊抓住邊策伸過去的手。
邊策另外一隻手輕拍著少北,她逐漸平靜下來,但是卻仍然緊緊抓著邊策的手不放。邊策坐在床邊,一直等少北睡安穩了,才把手輕輕抽出來,關了大燈,隻床頭燈昏黃的留下一絲光亮,想了想,他在床的另一側躺下。
第二天,當少北醒來時,頭隱隱的還有些痛,她想伸手摸下頭,卻發現伸不開,一扭頭,看到一張臉就在自己腦袋旁。
她頓時嚇得傻眼了,以為自己在做夢,怎麼回事?但她怎麼想就隻想到昨晚和邊策在酒吧裡喝酒,自己好像喝了最後一杯酒時就頭暈的厲害,其他的事一點不記得了。
她輕輕把邊策的胳膊移開,掀開被子,看到邊策和自己都穿著睡衣,稍稍鬆了口氣。什麼?她穿著睡衣?誰換的?怎麼會和邊策躺在一起?
再扭頭看邊策,好像沒有醒來,少北想輕輕把自己移的離邊策遠一點,卻不料剛一動邊策的胳膊就圈過來了。
“想逃跑?”邊策閉著眼,聲音帶著剛剛醒來時微微的沙啞。
少北頓時就僵住了。
“小北,你要對我負責。”邊策在少北耳邊呼著熱氣,慵懶的說。
“負,負什麼責?”少北結巴的問道,大腦停止了思考。
“看我的胳膊。”邊策伸出胳膊在少北眼前晃著,少北看到胳膊上有幾處被掐的深深的紅色指甲印。
“我昨晚沒想睡在這裡,是你一直掐著我的胳膊不讓我走。”邊策懶懶的說道,看著近在眼前麵紅耳赤的少北。
少北不相信自己會拉著他不讓他走,但自己什麼又都不記得,那個指甲印,應該是自己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