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北回到自己家,想了想,給少以南打了個電話,說想在家多住一天,明天再回去。她一時間有點膽怯,不敢這麼快麵對少以南,萬一哥哥看出點什麼,她縱使有百口也難辨。
少北準備放自己一天假,過一天不做題不背書的日子,到外麵遊蕩一下,順便再和貝磊見一麵,上次機場一彆後就沒了她的消息,不知見家長後這丫頭有什麼感言。
但是有人明顯不想讓少北輕鬆,她剛出了教育局家屬院的大門,就看到有一個中年男子從一輛奧迪車裡鑽出來,筆直的朝她走來,她朝一旁側身,那人卻在她身邊站定,聲音低沉,“請問是藍小姐吧?”
少北打量這位西裝革履精瘦的男子,確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他。她疑惑的站住,“藍小姐,我是邊董的秘書,他想和您聊聊,麻煩請您跟我走一趟。”雖然是禮貌的邀請,話語中卻帶著不容抗拒。
“邊董?”邊策嗎?他剛和自己分開,怎麼又要見自己?
“邊董事長是邊總的爺爺。”男子解釋道。
少北更疑惑了,邊策的爺爺為什麼要見自己?怎麼之前從來沒聽他提過?
少北不想在家屬院門口多停留,她跟著邊董的秘書上了那輛奧迪車。
車子七拐八拐,少北已經看不出是開向哪裡,直到車子停下,少北下車,抬頭看到那個高高的古銅色大門,和道路兩旁高大的法國梧桐,才明白自己曾經來過這裡,跟著哥哥,在邊策訂婚的那天。那麼,這裡是邊宅了?
邊董的秘書在前麵走,少北在一側跟著,穿過院落,來到那座四層樓的彆墅前。有管家模樣的人迎出來,“陳秘書,董事長在書房。”似乎一早在等候。
陳秘書點點頭,“劉叔。”
劉叔看了看陳秘書身旁的少北,點了點頭。
陳秘書引著少北向東側第一間房走去,房間門是關著的,陳秘書在門口站定,用手指輕輕扣了兩下門,隻聽裡麵傳來一聲平淡無波的“進來”。
陳秘書推開門,一個人背對著門口正在欣賞桌子上的毛筆字,字跡似乎還沒有乾。
“邊董,藍小姐來了。”陳秘書微微傾身說道。
邊董並沒有回身,而是揮了揮手,陳秘書又微鞠躬,轉身走出去,並輕輕帶上房門。
“藍小姐,你覺得這幾個字怎麼樣?”邊董仍舊看著白紙上的幾個字,沒有回頭。
少北向前走了兩步,看到白紙上有四個字,“天道酬勤”。少北看了一眼,這四個字並不像練了多年毛筆字的人寫出的字,似乎入筆想用藏鋒,但有點不穩,收筆藏鋒和間架結構卻還好。
少北想了想直言道:“整體沉著涵蘊,入筆稍顯不穩。”
邊董哈哈一笑,“不愧書香門第,坐吧。”伸手一指旁邊的沙發,自己則在書桌前的藤椅上坐下。
少北聽到“書香門第”,一陣悲涼,看來這位邊董也已經調查過自己的身家背景,此時從他嘴裡說出來這四個字,隻讓少北覺得越發愧對父親。
少北在沙發上坐下,再抬頭看邊董,已經恢複了生意人的嚴肅冷峻,兩眼閃著精明的光澤。邊策應該是繼承了爺爺的眉眼,一樣的冷峻。
“藍小姐,你認識邊策多久了?”邊董一點不含糊,看少北坐下,單刀直入主題。
少北不明白邊董單獨找她來是為了什麼,而她到現在也沒有機會打電話問邊策,邊策知道還是不知道他爺爺今天找她?
“剛認識,很短。”少北斟酌了一下回答。
“藍小姐雖然看起來年紀小,但是手段可不小,才剛認識,我那孫子就要為你和梁家悔婚了。”邊董翹著腿,抿了一口茶。
“您誤會了,我們倆不是那種關係。”少北慌忙辯解,悔婚?他昨天還說要和梁清清結婚,今天怎麼成悔婚了?
“藍小姐,你們倆是什麼關係我不管,但是這些都不能影響梁氏和致遠的合作,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邊董雙目威嚴,不怒自威,居高臨下看著少北。
“邊先生,我想您真的誤會了,我和邊總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樣。”少北不知道這位邊董掌握了什麼情況,但是現在,她想現在他們倆真的是沒有任何關係了。
邊董不說話,從書桌上拿起一個信封,推到少北麵前。少北看了眼那個白色的信封,難道八點檔又要上演了?怎麼不是支票,而是現金?那應該是美元,還是歐元?
少北也坐著不動,邊董伸手拿過信封,把裡麵的東西倒出來,又推到少北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