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記著自己吧?
謝南州不可能會要衛家女!
這個念頭給了付恒一絲絲的寬慰。
他甚至盼著謝南州冷落遠離衛慈,如此,待他成就大業,還有機會將她奪回來。
衛慈啊衛慈,他到底該拿她如何是好?
本以為無關緊要的一個人,眼下卻讓他牽腸掛肚……
他昨晚又夢見了衛慈。夢中是西洲的場景,衛慈一襲紅衣,在西洲策馬狂歡,身後是謝南州,她回頭喊他夫君,笑靨如花。
夢中畫麵在他腦子裡不斷回放。
此刻的付恒已經不再簡單的以為,僅僅是因著失去了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所以,他這才這般失魂落魄。
這時,一仆從悄然靠近,垂首恭敬道:“二殿下,長寧侯府的大小姐求見。”
這仆從表麵上毫無他色,內心卻是一陣唏噓。
好歹是衛家的大小姐,卻在這個時辰前來見二殿下,是不是有些不妥?何況,衛家二小姐還曾與殿下有過口頭婚約。
付恒眸色微晃。
衛蘇雯來了。
按理說,他應該會歡喜才對。
他沉迷於這個女子帶給他的溫晴,渴望與她靠近,兩人幾次相擁,讓他險些把持不住,而此刻,他卻沒多少喜色,隻說:“讓她進來。”
長寧侯府的勢力,他是必定要拉攏的。
也就是說,衛家女,他怎麼都會娶一個。
不是娶衛慈,那便是衛蘇雯。
到了這一刻,其實付恒內心十分清楚,他真正所愛之人隻有他自己。
所以啊……
他根本不是真心舍不下衛慈!
必然是如此!
如此這般自我安撫須臾,付恒沉沉吸了口氣。
這廂,衛蘇雯得了通傳,抬手理了理發髻上的步搖,這便麵帶歡喜之色踏足了二殿下在宮外的府邸。
她聽說了幾位皇子選秀之事,她與付恒已經定情,二妹妹也嫁去西洲,眼下不正好是她的機會麼?可二殿下遲遲不向她表態,她開始急了。
故此,今晚便特意走了這一趟,如今幾位皇子當中,付恒坐上愛太子之位的可能最大,她將此生榮華富貴都壓在了付恒身上,故此,她積極爭取,不放過任何機會。
二妹妹這些年經曆喪母,名譽損,丟了婚事,又遠嫁仇家之子……足可見,二妹妹的氣運已經被自己奪光了。
衛蘇雯自信的以為,隻要她想要的東西,她便就一定可以得到。
她今晚特意打扮,唇上塗了一層淡淡口脂,描了秀眉,鬢角留下一綹發絲,這副打扮頗負小心機,看似不甚明顯,但又實實在在養眼的多了。
衛蘇雯的容貌不如衛慈那般清媚明豔,她是小家碧玉的長相,給人溫潤之感,像是正綻放在後花園角落裡不起眼的蘭花。
而就是這般不染紅塵的秀美,才是吸引付恒的關鍵。
衛蘇雯知道,付恒不喜濃妝豔抹的狐媚子,他一直都嫌二妹妹生得太過明豔了。
沒有哪一個君子會喜歡禍國妖姬般的女子,更是不會娶為正妻。
“殿下——”
衛蘇雯一踏上樓閣,便在廊下急不可待的喚了一聲。
她的確心急了。
母親一日是妾,她便一日是庶女。
而一旦她嫁給了二殿下,成為他的正妻,假以時日,二殿下當上太子,她可就是尊貴的太子妃了。便再也不用背負庶出的低賤頭銜。
付恒側過臉望去,燈火闌珊之下,他稍稍一愣,仿佛看見那熟悉的女子朝著他奔赴而來。
就在衛蘇雯羞答答的撲入付恒懷中時,男人嗓音低低啞啞,脫口而出:“慈兒。”
“慈兒”二字剛說出口,付恒與衛蘇雯俱是一愣。
衛蘇雯僵了一下,隨即抬起頭來,放開付恒的同時,後退了一步,一臉不可置信:“殿下……你、你……如何能牽掛著旁人?二妹妹已經嫁去西洲,是常勝侯夫人了!我才是一直等候殿下的人啊!”
衛蘇雯到底還年輕,沒能控製住情緒,轉頭就跑開了。
付恒閉了閉眼,胸膛微微起伏,並沒有追上去。
為何會如此……?!
衛慈啊衛慈,她都遠嫁了,到底給他下了什麼迷魂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