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州腦子一熱。
握著長劍的那隻手緊了又緊,後背青筋凸起,本就不太紊亂的氣息,在一瞬間湧向四肢百骸,好似順了,又好似堵塞更是嚴重。
香軟觸感從唇瓣蕩漾開來,警覺如他,竟然忘了如何反應,腦子裡出現片刻空白。
而衛慈根本不敢停歇。
她雖知道謝南州不會輕易死了,但也不能任由著他昏迷不醒。萬一再有殺手尋來,沒了謝南州的庇佑,她就會成為砧板上的魚肉了。
故此,衛慈兢兢業業、一絲不苟,她經驗不足,學著話本中所寫的模棱兩可的內容,直接對著謝南州的嘴渡氣。
她自己受不住時,這才會抬首深呼吸,下一刻又唇對唇貼上去。
謝南州:“……”
感覺得出來,趴在他身上的女子並無不軌之心,甚至於這個動作還有些許局促不安,不像是老江湖。
謝南州自然不會認為,是衛慈在“吃豆腐”。
這種救人的法子,他以為隻是針對溺水之人。
此地不宜久留,衛慈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唇與唇的碰觸,一次比一次重了起來,衛慈是趴在謝南州胸膛的,這般情急之下,她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對男人造成了怎樣的感官刺激。
謝南州無奈之下,隻能選擇“幽幽轉醒”。
若是任由衛慈胡鬨下去,真不知會發生什麼。
見謝南州睜開眼,剛要再度湊上前的衛慈一怔,隨即歡喜的笑了:“太好了!夫君,你可算醒了。”
謝南州故作深沉,隻淡淡應了一聲:“嗯。”
他對方才的事,隻字不提。
就仿佛根本不知道衛慈的唇無數次碰觸到了他的。
夜色極好的掩蓋了一切旖旎情緒。
在衛慈的攙扶之下,謝南州站起身來。
兩人身子挨近,衛慈主動給謝南州擔起了拐杖。
這兩日,衛慈與謝南州已經無比親近過數次了,若是再想著避嫌,難免會顯得多此一舉。此地無銀三百兩。
故此,謝南州儘可能的表現得落落大方,一條臂膀圈在衛慈肩頭,距離近到可以讓他清晰的聞到女兒家身上的體香。
山穀幽靜,到處都是葳蕤草木。
衛慈提議:“夫君,你的傷勢不宜再打鬥,先找個地方躲起來,調理身體。藥王穀四處險峻,要想尋人,並不是易事。”
他們在暗,殺手在明。
等到謝南州的身子稍稍恢複,才是離開藥王穀最好的時機。
總之,眼下,保命要緊。
謝南州輕應:“嗯。”
衛慈看了他一眼,男人臉上似乎沒什麼情緒,她這才暗暗吐了口濁氣——
幸好,謝南州並不知道自己給渡氣了!
此事,唯有天知地知,她知。
好在衛慈不是什麼矯情的女子,不會在意這所謂的肌膚之親,當然也不會因為此事,而纏著謝南州不放。
等到三年之後,她絕對不會糾纏。
山與水終究不能歸為同處。
“轟隆隆——”
天際雷聲翻滾,一場雷雨將近。
時下,正當入夏,西洲雷雨諸多。
兩人不約而同加快了步子,不多時,便尋到了一處山洞。
為了不引殺手注意,衛慈並沒有點燃篝火。
山洞不大,僅可容納正常成年人站立,衛慈扶著謝南州坐下,而這時的謝南州猛然驚覺,謝老太太給他的那塊玉佩已經不見了蹤跡。
那塊玉佩是空心的,裡麵裝了讓人禁/欲/的藥物。
難道是玉佩丟了,這才使他難以自控的留意衛慈?
昏暗光線之中,謝南州眸色沉沉。
忽然亮起的閃電,將他的冷峻神色呈現在衛慈麵前。
衛慈見狀,心一驚。
要如何形容男人方才的神色呢?
就仿佛是剛從十八層地獄爬上來的羅刹,隨時會失控奪人性命。
未來帝王……似是很不高興啊!
這下,衛慈更是不可能告知他,她給他渡氣的事了。
兩人倚靠著石壁坐著,身體之間逐漸拉開了些許距離。
衛慈不動聲色的往一側稍稍挪了挪。
她的動作輕緩,但如何能逃得了謝南州的眼睛?
謝南州自是察覺到了衛慈的小動作。
她是故意遠離他?
嗬……
看來,她還是在堤防自己。
有些事不必揭穿,更是沒有必要闡明。
“轟隆隆——”
一聲驚雷在山洞外麵炸開。
衛慈身子一抖,卻也隻是抱緊了她自己的雙膝。
謝南州可以感知到她的一切小動作。
怕打雷?
既是如此,為何不挨近他一些?
謝南州自是做不到主動摟住佳人。
畢竟,洞房花燭那日,他已經直接當麵對衛慈說過那番話。起初,他對她毫無男女之情的心思。
謝南州試圖調整體內紊亂氣息,可鼻端那股淡淡悠悠的女兒香無處不在。
唇瓣上的香/軟/觸感也仿佛一直不曾消失過。
他那可怕的幻想之能,會讓他更進一步的想象衛慈如果繼續親吻他,繼續下去又將會發生怎樣的風/月/情/事。
夢中場景又變得更為具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