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屬實。
聞言,溫良玉大喜。
“姑母,我就知道,表哥不是那種隻看美貌的男子,可……就怕時日一長,那狐媚子會手段百出。一旦懷上了孩子,那豈不是太遲了?”
溫良玉的話,讓溫氏如被雷擊。
她不能看到自己的兒子中意衛慈。
更是不可能允許衛慈生下她的孫子!
溫氏忽然握住了溫良玉的手,眼神堅定:“良玉,你先懷上不就行了!衛氏是皇上賜婚,謝家不得不娶,可日後就說不定了。”
隻要衛慈沒有生下謝家的孩子,她以後隨時會被休棄。
溫良玉麵紅耳赤。
一想到謝南州那般俊美偉岸,她更是羞燥難耐:“姑母,那……你要幫我呀。”
溫氏當下就有了主意。
她那個兒子,過於生人勿近了。
不能指望著謝南州自己主動。
唯有使些手段了。
*
又過了三日,謝南州的身子大有好轉,他的體格本就異於常人,康複過程也較之普通人快數倍。
這一日,海東青送來前線戰報。
是謝三的親筆書函。
得知前線已穩,謝南州總算是稍稍心安了些。
至少,這幾日,還有一樁事令他歡喜。
不過,他麵上依舊不顯。
一想到那衛家女,是二殿下付恒派來的細作,還不惜一切代價接近自己,甚至使出美人計,他胸口就仿佛點燃了一團小火苗。
愈燒愈烈。
讓他十分不爽快。
可又不能直接將衛慈捉過來,嚴刑拷問。
實際上,在衛慈嫁過來之前,他與謝家就已經將她視作了細作。
他之所以眼下憤怒,大抵是對她保佑了一絲絲期望。
而正是這一絲絲本不該有的期望,才讓謝南州更是胸口憋悶。
此刻,海東青飛了出去。
謝南州覺得有些悶熱。
他忽然一怔。
緩緩側過臉,看向一側的酥油燈。
警覺如他,自是察覺到了異樣。
謝南州立刻站起身,可就在這時,門扇被人從外麵推開,來人是溫良玉。
廊廡下的燈籠泄出清淺浮光,溫良玉今晚特意打扮,明眸朱唇,暗香浮動,她身著一件藕絲琵琶衿上裳,下麵是杏黃金縷月華長裙,還頗有心機的拉下了衣襟,露出一大片白皙肌膚。
溫良玉含情脈脈,一瞧見謝南州,她便無法自控的花癡,糯糯道:“表哥。”
謝南州劍眉緊擰。
他已然察覺到了什麼。
下一刻,便豁然邁開腿往外走,他的動作過猛,以至於肩頭撞在了溫良玉的身子,險些將她撞倒。
“表哥!”
溫良玉不可置信的轉過頭去,十分不甘心的喚道。
姑母說了,今晚表哥不可能讓她離開這間屋子。
她明白姑母的意思,也知道姑母命人在表哥的屋內做了手腳,可為何……為何表哥直接無視她?!
謝南州站在庭院中,怒喝一聲:“來人!”
須臾,月門外有人影晃動,幾個呼吸之後,才有影衛從暗處走來:“侯、侯爺。”
是個人都能察覺到侯爺今晚不對勁。
謝南州的怒意更甚。
他年少時就征戰沙場,雙手沾染過的蠻族之血數之不儘,一旦慍怒,就如天崩地裂之勢。
“是誰擅自調動你們的?說!”
否則,院中怎可能無人看守?!
更是不會有女子堂而皇之邁入他的屋子。
那影衛一看事情瞞不住,隻好如實交代:“是……是大夫人。”
謝南州閉了閉。
他的好母親,竟然把事情做到這份上了!
“再有下次,提頭來見!滾!”
謝南州閉了閉眼,此刻的躁動超乎了他的想象,他滿腦子都是那些春/夢畫麵,他太清楚自己眼下想做什麼。
溫良玉戰戰兢兢跟了過來。
謝南州沒有回頭,隻背對著她:“表妹,若非念及你早年喪親,無依無靠,謝家絕不會收留你。還請表妹自重!”
丟下一句,謝南州頭也沒回的往院外大步走去,片刻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溫良玉顫抖著身子,一手捂著唇,痛哭了起來。
表哥……說她不自重?!
*
缺月閣。
衛慈剛要歇下,錦書一臉歡喜的走來:“小姐!姑爺來了!”
她尤其著重強調了一句,還對衛慈擠眉弄眼:“小姐,姑爺身上僅穿了睡袍。”
衛慈:“……”